严家母子几人被王元儿‘请’出了王家,出了王家大门,严太太冷不丁的给自己失魂落魄的儿子狠狠甩了一巴掌。
“你实在是令我失望!”严太太满怀失望的说了一句,也不上来时的马车,而是跑去和丫鬟婆子挤了一辆,也不等严老太太他们,催着马车就走了。
严老太太气得脸色铁青,指着严太太的车颤声骂:“她,她反了她!宽儿,有祖母在,祖母自会为你作主,你娘那是被蒙了眼睛,捡着个鱼目就当珍珠了。”
严宽恍若未闻,只看着王家的大宅门,那原本清俊白净的脸因为被掌掴而升起五条红指印。
想来,这门亲事应该就此作罢吧,那个娇艳的女子,想来也再不会瞧见了吧?
严宽怏怏的被严老太太推着上了马车。
王家内院,王元儿也是十分的光火,她原本看那严宽是个好的,想不到也只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真是错把鱼目当珍珠!
“大姐。”王春儿被丹儿扶着快步走来,一双柳眉紧蹙,怪道:“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来和我说,三妹呢?”
“在房里呢!”王元儿努了努嘴,又看她脸色微白,便皱了眉:“你这胎害喜得厉害,我也不好拿这些糟心事来烦你。”
“害喜不都正常着,要不是我从丹儿口里听到了点,还不知道出了这么大个事儿。”王春儿急得眼圈红了。
候丹也不知道出了啥事,只是她天天来和兰儿玩,自陆娘子来了后,想着一个是教,两个也是教,便多出了一份束脩,让丹儿跟着一道旁听跟着学,能学多少是多少。
这就让候丹听到了点风声。
王元儿看向候丹,嗔瞪一眼,道:“你娘害喜得厉害呢,咋还拿这起子事去烦她。”
候丹脸红红的,道:“我,我……”
“好了,大姐,都啥时候了,你就别说她了,现在是怎么个章程,严家人是个啥意思?”王春儿让候丹去找兰儿玩,她自己则是急轰轰的拉着王元儿问话。
王元儿叹了一声,也不知该要拿这事怎么说。
正思付间,西厢的房门开了,王清儿走了出来。
“我在屋里似是听到了二姐的声音,还真是二姐来了。”王清儿像个没事人似的上前扶着王春儿的手,又摸了摸她的肚子,问:“大姐说你害喜得厉害,我外甥可乖么?”
她面上越是云淡风轻,就越让王元儿两人觉得心酸和心痛。
王春儿是双身子,这胎就更容易闹情绪,看妹妹这个样,不禁红了眼圈,反手握着她的手道:“清儿,苦了你了!”
王清儿见她要哭,心中微酸,却是笑了起来:“二姐都快要二次当娘了,咋还跟兰儿小时候似的,爱哭鼻子了呢?走,去我屋里说话去。”
她搀扶着王春儿往西厢里走。
进得了西厢,王元儿和王春儿均是一愣。
原本王清儿房里是一派红通通的,最显眼的莫过于是衣架子上的那一袭红艳艳的绣着祥云牡丹的嫁衣了,可现在,那架子上空荡荡的,连根线都没有,更遑论嫁衣了。
“清儿……”
王清儿见两个姐姐都看着那衣架子,便道:“这都要热夏了,屋里尘大,我把它给收起来了,等用的着的时候在拿出来,省得蒙了尘白费了我一场心机绣了。”
“清儿……”王春儿心中泛酸,抱着她哭了,道:“你心里苦,就说出来,别往心里憋着,姐姐们都在呢!”
王元儿也是满目惊恐,一副生怕自己的妹子中了邪的样子。
王清儿的眼泪滴了下来。
姐妹几人抱头哭了一场,看着各自的脸都花了,不禁相视笑出声。
王元儿唤来秋棠打了水来服侍几人重新洗脸匀脸,这才说起这个事来。
“我没是没想到,那严宽竟是个不能担事的,到了这层面,连个客套的话都不会说。”王元儿与其说对严家失望,还不如说她对严宽失望。
他对那丁玉馨算是有担当了,可这个担当,又对他未过门的未婚妻清儿何其残忍?他这是致清儿于何地?
王春儿听得直皱眉:“这严宽也太不是个事,既然来了咱们家说情,咋还一句好的话都没有,偏生还要护着那小蹄……丁小姐。”
王元儿心下冷笑:“世间男人多薄情,他如此作为,可不就是应了那话的理?”
姐妹俩在这边愤愤不平地说着,可这事的主人公清儿却在一边悠然地捧着茶碗喝着茶,端的是气定神闲。
王元儿不免又和春儿对视一眼,目露担忧。
“这都怪我和侯彪,当初以为这是个顶顶好的,哪知道会是这么个德行,这都怪我,如今我们清儿可怎么办?”王春儿忍不住又红了眼眶。
她们姐妹几个命运多舛,自己如今有了好归宿,一心以为妹妹也会有好去处,从此也是衣食无忧,如今却是黄粱一梦,梦醒了,反害了妹妹落得个退亲的名声。
王春儿无比的自责和悔恨,早知如此,还不如寻个比他们家差点的人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