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这样的人家,养外室?
王元儿顿时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和别扭,倒不是她要护着张氏,而是,实在是丢人现眼。
要纳妾,你大方的纳就算了,咋就偷偷摸摸的养在外头呢?
王元儿还是有些失望,她以为经过这么多事,二叔会长进起来,却原来,男人都不能免俗。
“这哪会弄错?我亲自跟着你二叔摸到了那女子的院子,昨儿晚才生的孽种。”张氏走了进来,眼是肿的。
“我说你二叔咋就坚决不让我跟去蓟县呢,还一直住在县衙,原来他早就外面买了个小宅子,养着那狐狸精了,可恨他还藏得严严实实的,愣是叫谁都没看出来。可老天有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总算是暴露了。”
张氏呜呜地哭,道:“我去了蓟县,他愣是不碰我一下,说是体贴我呢,我呸!原来早就让人给喂饱了。”
她说得粗鄙,这在场的不但有未嫁的秋棠她们,便是已嫁为人妇的王元儿和许氏也闹了个大红脸。
这二婶,还真是口没遮拦呀!
张氏才不管呢,只管将自己的发现一溜的说了。
“开始我还觉得受落,慢慢的才觉得不对劲了,你二叔,总有两三天不着家,回来也是三更半夜的了,说是被拉去应酬,我闻着他身上有酒味,也就算了。”
“可后来,他就越来越不着调,有几天是家都不回了,说是睡在了衙门的书房里。而前天,有打首饰的铺子上门收账,我一看,那都是买金步摇簪子的账,一问你二叔,他就说孝敬了上峰。”
“这要孝敬,直接给银子还不成?还非要打了首饰去孝敬?我就肯定那死人有鬼,就留意着。终于昨晚逮着了机会。这三更半夜的,有人找了上来,你二叔就说衙门有事,披着衣服就去了。我才不信这鬼话呢,连忙跟了过去,终于被我摸着了那贱人的院子。”
“原来,那贱人昨儿晚发动了,把你二叔叫了去,还生了个儿子,也不知是多久的事,你二叔早就养了这么个狐狸精,我要打那狐狸精,你二叔还推了我打了我。哎哟喂,可怜我在家帮他照顾爹娘,教养儿女,他就这么对我的,这日子是过不下去了!”
张氏又嚎了起来。
王元儿的脑门又突突的跳动起来。
如此,二叔在外养外室是真的了!
“大姑奶奶,你可要给我做主啊,你二叔实在欺人太甚。他要是不给我个交代和说法,我,我就死在你跟前算了!”张氏突然又撂下狠话。
王元儿听了脸色不虞。
秋棠看了王元儿的脸色,斥道:“二太太这话好生无理,我们奶奶还怀着身子,你说死不死这样的丧气话,是个什么意思?要是惊着了我们小少爷,那可怎么办?”
张氏一惊,睃向王元儿。
秋棠还欲再说,王元儿看了她一眼,秋棠退在一边。
“二婶,这是你和二叔的房里事,我一个已经出嫁的姑奶奶却不好插手。这事,你该找阿爷阿奶才是,怎能找到我这边来呢!”王元儿淡淡的道。
一个做侄女的,还是已经出嫁的姑奶奶,插手叔父的后院,这要是传出去,那她可要被笑死了。
张氏脸色一变,道:“你阿爷阿奶,都老糊涂了,说我胡闹,不识大体呢,听到那贱人生了孽种,心里还不高兴死。做主?呸!”
“不管如何,这事你应和二叔,阿爷阿奶他们商量。”
“那姑奶奶你这是打算不管了?”张氏声音徒然变得尖锐起来,双眼爆瞪:“我知道,你们都是姓王的,自然都是帮着你二叔的,就都欺负我一个外人,呜哇。”
张氏又要使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闹剧了。
许氏头痛不已,眼看王元儿的耐性已经快消弭,忙的劝:“娘,我们先回家去吧!”
“你住口!”
张氏犹在那边骂,骂王婆子他们,骂王二,仿佛全天下人都欠了她似的。
“够了!”王元儿厉喝出声。
张氏的骂声嘎然而止。
“二婶你说这事要我怎么管?我有什么理由和立场去管,难道你张家的教育就是教你怎么去管叔父的房里事吗?”王元儿冷冷地看着她,道:“这么多年,你就是这样半点不长进,只会强人所难,自私自利,丝毫不管他人,只想着自身利益,也难怪二叔会在外面养了人,你就不想想,自身有没问题?”
“你,你……”张氏被叱得浑身发抖。
“我已经是崔家妇,娘家的事我都要斟酌着管,更没有立场去管你一个隔房叔叔的房里事。这事,我管不了,你要么就请娘家人做主,要么就请阿爷阿奶做主。送客。”
见王元儿动了怒,许氏连忙去拉张氏:“娘,我们先回家吧。”
张氏甩了她的手,恨恨地瞪着王元儿,道:“姑奶奶好大的威风,说白了你就是帮着你王家,合着你二叔欺负我。”
王元儿不怒反笑,看着她:“我本姓王,我帮着王家也是当的,你想我帮你,你倒是找个理由说服我啊?你口口声声要交代说法,要是我的说法,要么你就和二叔和离,要么你就自请下堂,要么你就占着大婆位置喝了那女人敬的茶,你本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