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没法留住人,这人口减少,人气自然就不足,也就无法聚财,想要回到过去的热闹,只怕是困难了。”
等崔源回来,王元儿将自己的忧思对他说了。
虽然她已经嫁了人,但长乐镇于她的意义,却非同一般,那是生她养她的地方,是她的根,是宝来的祖地,将来不管她会不会回去,她都盼着它好,热闹繁华的。
需知道,根没了,人的念想也就没了。
“我也回去看过,这人口确实走了许多。”崔源抿着唇,蹙眉道。
王元儿叹了一口气,道:“要使镇子重回繁华,还是要想办法吸引人口过去才行,这人多,做生意的自然也就多,一些大商贾也才会来看个究竟。所谓在商言商,只要有商机,还愁没人入驻?你看,能不能出点什么利好的政策,吸引人来?”
崔源愣了一下,背着手在房中走来走去,忽然就笑了,过去搂着她亲了一口,道:“你果然是个心灵通透的,我这就去拟折子。”
说着,他就往书房走去,走了两步,他又回转,亲了王元儿一口,道:“别等我,你先睡。”
王元儿摸着脸颊,有些莫名其妙的,忽然灵光一闪,连夜叫了潘立洪和袁禄分别到长乐镇和西集镇,只要有要空置的铺子就都盘下来,甭管大小。
隔日上朝,崔源就递了折子,请求减免赋税,更好的鼓励百姓重新回到家乡开荒种田。
更为在这次涝灾中受灾最严重的长乐镇和西集镇针对商家减免赋税,若是在当地从事各行各业生意,都有相应的减赋税政策。而一些外地商家进驻当地投资做生意,也相对减税免税并加以奖励,官府还会大力支持。
除此外,还提出要以工代赈的形式,以求灾后尽快恢复以往生息。
帝准,一条条指令迅速颁发下去,一时,这小贩商家都忙着前去这西集镇和长乐镇看个究竟,也好谋得生息,人气立即就旺了起来。
崔源这么一整,又记一功,政绩也添了一个优,更得皇帝器重了,直叫人眼红不已。
在外,崔源有政绩,在内,王元儿自己也盘下了不少铺子,或租或自己做生意,倒是打了一个双赢。
八月初六,王春儿上了门,说是要回到长乐镇去。
“侯彪一个人在那,我始终心里头念挂,再说了,咱们的家,二叔他们那边,也是需要人看管着,我就想着回去了,也能照看一二,总不至于就这么丢空着了。”王春儿笑着道。
王元儿想了想便道:“你回也好,如今长乐镇有新的政策,很快就会重新兴旺起来。我这次盘了几个铺子,之前我就说过,你绣艺好,你回去开个绣坊?”
王春儿一愣,有些迟疑:“我也没正儿八经的做生意,只怕也是亏的多。”
“也不用你做,咱们寻了掌柜,找了绣娘,你就看着出一些花样,或指点一下绣品也就可以了。”王元儿笑言:“生意的事,哪有事事亲为的,不然那些掌柜,岂不都没饭开了?”
王春儿脸微红,道:“山外有山,我那点绣工,只怕出去也会被人笑呢。”
“你就是想得多,我说好,那就是好,我就说花容坊的绣品也都没你的好呢。”王元儿嗔了她一眼,接着又道:“长乐镇也没正经的绣坊,我看就开这头一家,往好里做,一准赚钱。”
王春儿犹在迟疑。
“你就别再推辞了,你看看,孩子们都渐渐大了,将来嫁娶可都要银子,光靠侯彪的俸禄哪里够的?总要打算起来。”王元儿眯着眼睛笑道。
王春儿听着,便有些心动起来:“那,要多少银子?”
“银子方面的事,你不用担心,我这边会安排好。”
王春儿一听,连忙摆手,道:“那不成,那就大姐你自己开了,不要我的银子,我却是不敢要这绣坊的。要不,咱们一块合股,要不,就不开了。”
王元儿翻了个白眼,看她满面正经的,便举手投降:“行行,你也是犟性子,那我到时让人去你那取银子,这总成了吧?”
“那分成?三七?你七我三。”王春儿又道。
“三七就三七吧,我想把另外的三分给清儿。”王元儿道:“她在宫里,用钱的地方也多,以后……或许也用得着的。”
王春儿听了,自然没有意见,又叹道:“可惜我在京中盘恒了几个月,也见不得她一面,唉。”
王元儿抿了一下唇,道:“你放心吧,她挺好的,再过两个月,她也该生了。侯彪这趟差事也做得好,评了个优,以后说不准也会往上升,若能给你挣了诰命,总能见到的。”
王春儿闻言便有些恍惚,好半晌才道:“只要她好了,不见,也是成的。”
姐妹俩一时感慨不已,别过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