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只能拍到大家的上半身。
趁着陈柏cue流程的间隙,南嫣无语地偷偷伸手戳了戳他的大腿,像是在故意报复他的隐瞒。
但下一秒,南嫣脸上的淡定就僵住了。
因为她明显感觉到,沈砚之开口说话的同时,左手,却借着身体的阻挡,轻轻勾了勾她的食指。
“《仕女游春图》传画于唐代,当初是通过捐赠回到了国内,并由帝都博物馆书画修复室进行修复。这幅画当初可谓伤痕累累,霉变、破损、污染等问题都存在……”
那一刻,南嫣想起了五个字:
圣洁者堕落。
这极致的反差,让她再一次觉得自己是个误人子弟的妖精。
她心虚地收回了手,认认真真听讲,不敢再逗弄他。
毕竟现在的沈砚之,真不是以前那个任她逗弄,也只会无奈低喊一声“南嫣”的男生了。
探访修复室部分在傍晚结束。
一结束,周如诗的助理就上前帮她补妆,南嫣本来想问问沈砚之是不是早就知道她会上这个节目,但碍于周如诗在旁边,她就憋住了。
周如诗本就几次膈应她,要是被周如诗知道她和沈砚之认识,指不定又要大做文章。
她是娱乐圈里的人,不在乎这些,但沈砚之一个搞学术的,要是被搅进这些乌烟瘴气的绯闻里,那她就更觉得自己误人子弟了。
幸好,周如诗或许也不想和她待在一个空间里,补完妆,她就出门去了洗手间。
南嫣把沈砚之拉到一旁,躲过其他人的视线,压低了声音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上这个节目啊?”
至于怎么知道的,南嫣想,不管是周绰,还是封弋从南知那儿知道又转达给了他,他能知道的渠道可太多了。
沈砚之“嗯”了一声。
“那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啊?”
沈砚之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怕你知道后,就不参加了。”
南嫣一愣,突然反应过来,原来自己逃避的心,早已被他看得透透的。
曾经,南嫣总觉得沈砚之是个一心学习的书呆子、傻白甜,但现在看来,是她自己太天真了。
她正想反驳自己并不是不想看到他,一旁的工作人员却开始催促大家前往电视台录制舞台演绎部分。
南嫣急匆匆地对他说:“我还有工作,等结束后再联系你啊。”
“好。”
南嫣便带着元元离开了修复室。
在经过走廊里的洗手间时,南嫣停住脚步,对元元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元元点头道:“那我在这儿等你。”
洗手间里有两个隔间,南嫣进门的时候看了眼隔间把手上的颜色,一个有人,一个没人。
她往没人的那个隔间走去,却突然听到,有人的隔间里,有女生用极轻的声音问:“外面有人吗?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南嫣愣住,这声音,不是周如诗的吗?
她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是我。”
周如诗显然也从声音认出了她,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南嫣以为周如诗不会找她求助了的时候,周如诗终于憋出一句:“你……有带卫生巾吗?”
南嫣的生理期一向挺正常,这几天应该就会来,所以她包里还真备着。
她几乎是毫无犹豫就从包里掏出一片,从隔间门下方的空隙里递了进去。
那头自接过之后,一直很安静,直到南嫣打开隔壁隔间的门,才听到周如诗声音轻轻地说了一句:“谢谢。”
南嫣没回答,几分钟后,她从隔间出来时,周如诗还在外面洗手。
南嫣没理会,走到水池旁打开了水龙头。
周如诗从镜子里看了南嫣一眼,有些尴尬地问:“你……为什么会愿意帮我?”
录制节目不能带手机,她也没想到上个洗手间的功夫,大姨妈居然就来了,她没有联系外面的渠道,只能等着其他人进来求助,却没想到来的人居然是南嫣。
从南嫣发那条“红包博”开始,周如诗就知道,她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人。
所以那一瞬间,她觉得南嫣一定会视若无睹,任她在洗手间里待着,直到她的助理发现异常来找。
却没想到南嫣居然大度地帮了她。
南嫣兀自低头洗手,声音没有丝毫波澜:“我确实不喜欢你,没有一个人,会喜欢总是膈应自己的人。但是,我不会把这种事情,当做报复对方的机会,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们都是女的。”
说完,她关掉水龙头,从一旁抽了张纸巾,擦着手走出了洗手间,从头到尾没有看周如诗一眼。
周如诗低头看着温水从自己指缝间穿过,慌神许久才反应过来关水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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