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吃点心,买来烧。
要吃烧鸡,买来烧。
要换新衣服,买来烧。
要看小说,买来烧。
……
把姜一都给搞垮了。
她还敢说?!
祖师奶奶当年为什么不给大婶托梦带别人回道观,反倒害她来顶这个雷?!
这些年,祖师奶奶玩心大起,天天催着下山。
姜一才不干。
外面的世界多花花,保不齐她相中了啥。
难不成割(gā)腰子换啊!
姜一被拐时还不太记事,所以入观那天就算作生日。
过了十八岁生日,祖师奶奶折腾的更厉害。
每天在梦里把她电的像条狗,早上起来身上还直哆嗦。
姜一实在受不了,只能同意祖师奶奶的请求。
她可得给祖师奶奶的牌位多罩两层布,让她啥都看不见才好。
姜一收拾了行囊。
她所有的资产除了房子后面埋的五张红票子,也就剩一块电子手表。
价值十二元,夜光屏,整点还会报时,非常实用。
姜一把这唯一的资产带到手上,用两层布包了牌位和唢呐,往山下行去。
村东头有个客车停靠点,每天早上九点都有一辆去县城的客车经过。
姜一等车时,远远看到一辆豪车呼啸而来。
不知谁家养的小狗左探右探想穿过马路。
豪车不但没减速,竟然狠踩油门,嘭的一下把小狗撞飞了十几米。
车掠过姜一身旁,激起的飞灰直往她鼻腔钻。
那车开出去几百米后,忽然来了个急刹车,随后缓慢倒至姜一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一张男人的脸。
他大概四十来岁,带着墨镜看不清眼神,可那不屑的表情似在暗示旁人,他高人一等。
“诶!我问你,你们这个村是不是住这个会叫魂的!”
姜一觑了他一眼。
国字脸,颧骨很高就显得双颊凹陷的厉害,嘴角边还有一道斜疤。
就这个长相的男人,即便不用看命格也知道,为人刻薄,薄情寡义。
他口中说的人十有八九就是自己。
姜一微微一笑,往前走了一步。
她左手搭在车顶棚上,头稍微往前探了探,好似没听清般问道:“你说啥?”
殊不知,她的左手手指在车顶飞快的画着。
车顶上浮现出巴掌大小的金色纹路,那是一道已经失传的符篆。
姜一用手轻轻一拍,金色符篆立刻没入车中,车内空气产生了一阵波纹。
须臾,所有的波纹都如潮水般涌入男人身体。
可那男人丝毫没有察觉,反而一脸不耐烦,声音拔高几度说:“我问你知不知道这个村有个会叫魂的!”
姜一做恍然大悟状,朝一排房子瞎指,“就住那边!”
那人连句谢谢都没有,一脚油门车就窜了出去。
那车走后,姜一将小狗抱至路旁,让它免受碾压之苦。
没多时,客车来了。
姜一上车就瞌睡,等再醒来,已进了站。
她所处的县城,叫廖平县,山林特产很出名。
一下车,姜一就把牌位捂的死紧。
她第一次带祖师奶奶到外面,生怕她看上什么自己买不起的东西。
姜一找了间小旅馆落脚。
屋子里放牌位,正常人都会觉得不吉利。
姜一把牌位仔细裹好,放在床头柜上,“祖师奶奶,我这就想方法去搞钱。
你在这里好好呆着,等回来给你带烧鸡!”
牌位一点反应也没有。
得,嫌弃自己给裹的紧了,又闹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