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晚上炖红烧肉,给你端一碗尝尝啊。”
黄翠莲兴奋的走出门,“行啊,你炖的肉最香了,给我端一碗吧,等他爸从地里回来正好吃。”
王婶隔着墙头递过一碗红彤彤的红烧肉,黄翠莲接过来,当即用手捻起一块扔嘴里,“嗯,香!
等我儿从城里带好吃的回来,我给你也送一些。”
“哎?我昨天看见你家余明回来了?车还在院里停着,我咋没瞧见他小子呢?”
黄翠莲吃的满嘴冒油,“余明那小子有事办,把车停家就走了,估计等两天就回来了。”
黄翠莲端着肉碗往屋里走。
她盛了碗白米饭,又铺上点红烧肉,捡了点刚炒的青菜,凑了满满一碗。
她探出头,左右瞧了瞧,这才悄悄揭开地窖的盖子,踩梯子走下去。
早些年村里人家都挖地窖,冬季保存土豆白菜用。
后来家家都有冰箱了,地窖用的就少了。
黄翠莲护着饭碗和水杯,不让潮湿的泥土掉进去。
地窖中潮湿闷热,还带着点霉味儿,黄翠莲嫌弃的掩住鼻子。
等到了最下面,她看到余明手脚被捆着,嘴被塞着,躺在干净的棉被上挣扎。
她找了个干净的地方放下碗,心疼的扑过去,“哎呦,我说那余代华可真狠,对亲儿子下这狠手。
这都嘞出印子了。
妈给你松松,把你嘴上东西拿下来,你给妈点个头,别叫啊。”
余明赶紧点头。
他已经被捆了两天一夜,再不活动活动,手脚都要废了。
黄翠莲心疼的把塞着儿子嘴的布给拿开,眼里竟然含了泪,絮絮叨叨,“明儿啊,你要是不嚷,你爸和你哥何苦把你给捆了啊。
瞧瞧我儿都瘦了。
等这事完了,你打你哥一顿都行,这不是为了咱们家好吗?!”
余明活动活动口腔,“妈,我只有一个哥,那就是余启,那人根本不是我哥!”
黄翠莲拳头在他胸口上捶了一下,泪眼婆娑,“明儿啊,你不懂。
想当年咱们村穷,又赶上大旱,地里野菜都长不出来。
妈还一下生出两个大儿子,吃不到东西根本就没奶水。
俩孩子天天哇哇哭,那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怎么舍得啊。
没办法,只能托人送走了一个孩子,妈这心里疼啊。
就是没想到,那人是个人贩子,把云虎不知道给卖到哪儿去了,再也联系不上。
我这些年总是记挂他吃的好不好,过的好不好,还总是做噩梦。
要不是惦记他,妈那得那个癌吗!
还是余启聪明,赚上了大钱,咱家条件才好了。
前阵子,他后院表叔出去打工,回来闲聊时候说,他见到一个人,长的和余启特别像。
那能不像吗,都是妈一胎生出来的亲兄弟。”
余明一边偷偷在身后挣扎,一边红着眼睛问:“那你可以和我们说啊,你偷偷的像什么样子。
哥成名容易吗?给你们买车买房,一个月零花钱就给五十万,换别人能做到吗?
你要是找到了李云虎,你亏欠他,你就和我们说啊。
存款给人家,房子给人家,车子卖了钱给人家,到头来还管我哥狮子大开口,要钱给人家。
你是要把我哥给吸干了吗!”
黄翠莲满脸不乐意,“明儿,你咋说话呢?
余启现在是明星,那露露脸就能拿数不尽的票子。
当年若不是他哭的凶,妈就把他给送人了。
说到底,还不是他亏欠了云虎的。
他又那么多的钱,给云虎点咋了?”
余明没想到母亲迂腐自私成这样,“你这不是道德绑架吗?我哥也没招惹谁?
更何况,你现在是明星的父母,就不能做出点表率吗?
学人家开赌局,还开到咱们村来。
你想过我哥吗?这事要是爆出来,他的前途就毁了啊!”
“要不就不告诉你哥了吗!云虎说了,这玩意保证赚钱。
而且赚一票快钱就收手,到时候他也富裕了,风风光光和你哥相认。
现在你爹提供场所,云虎就和他们玩牌,这段时间可没少赚!
你要不是闹着通知你哥,闹着报警,你说我们关你干啥,多心疼啊。”
余明翻了个大白眼,他爹娘疯了。
也无怪乎他爹娘这个态度,那个叫李云虎的人嘴巴简直太甜了。
把老两口快哄到天上去了,要啥给啥,还一副他拿钱就是为了孝敬父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