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喊着听不懂的语言,朝各个方向逃窜。
姜一手快速在空中绘制,一个个符篆被她甩了出去。
刚还逃窜的人,被定住了。
姜一步步上前,身后的女人们痛哭出声,畅快的喊着:“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报仇!
他们这群狗东西,不知道糟蹋了我们多少百姓,杀了我们多少人!!他们罪有应得!”
有几个女人性子烈,她们挣扎着爬起来,互相搀扶着,一步步朝侵略者走去。
用他们的刀,用力捅进他们的胸膛!
这是为她们被抓走的男人报仇,这是为她们被毁掉的生活报仇,这也是她们为千千万万被杀害的百姓报仇。
鲜血喷了她们一脸,脏了她们的手,也浑不在意。
姜一不愿再看,她望向远山。
忽然间,汽车引擎的声音响起。
姜一循声望去,汽车渐行渐远。
车轮掀起滚滚黄沙,车上的兵士们哈哈大笑,甚至合唱起了他们家乡的小调。
汽车副驾驶上,那个男人的脸赫然是被姜一刺死的侵略者头头。
再看刚才收拾侵略者的地方,满地的尸首消失不见,好像刚才的杀戮只是一场空。
姜一丧气,看来原本的故事线就是侵略者拦截到了这些女人,后来侵略者满足的返程了。
明明姜一已经带人反抗,屠戮了那些侵略者,可故事线还是强硬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
姜一下意识去寻找那些女人,转头看去,却被眼前场景惊呆了。
电视里她没少看这样的画面,可现实比那惨烈一百倍。
女人们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衣不蔽体,姿态羞辱。
鲜血喷溅的到处都是,一旁的槐树树干都被染成了红色。
树叶沙沙作响,似在唱悲歌。
姜一在里面看到了老六娘。
她背后中弹,整个人以趴伏的姿态好像在护着什么。
鲜血从她身下蜿蜒而出,同别人的鲜血混杂在一起,流成了一条小河。
姜一知道,老六娘护着的位置埋着她刚刚出生不久的小儿子。
姜一心酸。
这片大地曾经满目疮痍,这样的疼痛过。
然而曾经发生的事,却无论如何改变不了,就好像这该死的故事线。
姜一小心的走到女人们身旁,替她们整理衣装。
虽然是无用功,也许一个眨眼就回到了原样,可姜一还是忍不住做。
她小心的整理着,其中有和老六娘吵过架的婶子。
也有问姜一想不想老六的俏寡妇。
明明在一起生活没几天,姜一就是能清楚的记得她们的音容笑貌,脾气秉性……那么鲜活。
姜一替所有人整理完,却不敢低头再看。
她拍了拍被鲜血染成红色的老槐树。
她进空间前,耳边有树叶的沙沙声。
她又在短时间内看见老槐树好几次。
说整件事和老槐树无关,姜一不信。
她只想知道消失的人在哪里?
或者说在哪个节点才能出来呢?
姜一不想再掺和这个空间里的事,确切说是不想接触。
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旁观者永远比参与者要清醒客观。
姜一给自己贴了道隐身符,静静等在老槐树旁。
她真的快变成山林野兽了,饿了吃野菜,渴了喝露水。
好几次没认清野菜,吃了有毒的,还把她毒的吐白沫了。
她一边吐白沫,一边调用灵力给自己逼毒。
日夜交替不知过了多久。
一辆侵略者的汽车开了过来。
他们对着这片空地指指点点。
几天后,一车车的人被送了进来。
看穿衣打扮就是附近村民,他们吃糠咽菜,在侵略者的刺刀监控下,修成了一个军事场所。
军事场所修好后,这些村民没有迎来自由,他们被捆了起来,在老槐树下执行了枪决。
子弹穿透身体,带着血渍射入了老槐树的树干。
日复一日,这里成了人间修罗场。
有人被抓进来严刑拷打,有人干脆被一枪嘣了。
老槐树下的土壤总是黑红色的。
看来,见证这段苦难历史的,不仅是这片大地,还有这棵老槐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