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遇到形色匆匆的人,只低着头,不打招呼。
走了快一个钟头,她来到村东头。
村东头有一个废旧坍塌的建筑,门楼是水泥做的,塌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隐约能看到刻着一个村字。
林奶小心的扶着坍塌的墙体走进去。
地面长满杂草。
她放下小筐,一把一把薅着枯草。
等清理出一片干净地,她坐下了。
林奶神色从容,一边从小筐里往出拿东西,一边话家常似的说:“慧儿啊,好长时间没来看你了。
你在那边过的还好吗?
你看看这个柿子又大又圆,黄瓜也水灵灵的。
你以前不是最爱吃吗,我给你带来了。”
林奶把东西码好,又把酒围着贡品撒了一圈。
她目光投向远方,陷入回忆,“你说你走的倒是利索,决绝,把我一个人给丢下了。
这些年,日子不好过啊。
可我要是也死了,咱们的故事就再也没人知道了。
你说说你,以前还愿意到我梦里来。
你就是顽皮,总是在梦里吓唬我,把自己弄的血淋淋的。
这些年,你连梦里都不来了,你是投胎走了吗?
慧儿啊,以前你的梦想就是回去继续教书。
你说孩子们可爱。
咱们最暗无天日的时候,你总是和我讲你和孩子们的故事。
所以,那些孩子是你带走的吗?
如果是的话,你送他们回来吧,让他们和家里人团聚,好吗?”
然而,并没有人回答林奶的话。
只有秋风吹动枯草发出飒飒声。
林奶也默不作声,静静的坐在那里,佝偻的背影几乎融进夜色。
艾米和郑晓峰趁着夜色在幼儿园里布置。
手机连上音响放到门口,开始放歌。
而且是反反复复播放孩子们放学时唱的那首红歌。
郑晓峰问艾米:“你说有用吗?万一是咱们猜错了呢?”
“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郑晓峰摇头。
“那就死马当活马医!”
小王刚开始还兴致勃勃,可等了好久也没有动静。
他双手拄着下巴,坐在孩子们吃饭的餐桌边,昏昏欲睡。
忽然,一阵风刮过来。
小王打了个寒颤,手在衣服上蹭了蹭。
郑晓峰和艾米对视,眼里全是惊喜。
真的有用!
这首歌就是钥匙!
俩人倏地站起来,目光直勾勾盯着空中一处。
小王循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啥都没有。
周遭环境虽然瘆人,可郑晓峰和艾米的表现更令人恐惧。
小王哆哆嗦嗦说:“你俩看啥呢,你们可别吓唬我啊!”
郑晓峰和艾米谁都没有答复他,同时朝一个方向拔足狂奔。
期间艾米还拿出了自己的大菜刀。
小王:……
姑娘,我害怕啊,但是你拿个菜刀往出冲,我就是害怕我也得跟上。
法制社会,咱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在我的地盘上砍人!
小王心一横,不管了,跟上去。
郑晓峰和艾米跟着一个浑身焦黑的鬼,一路狂奔。
鬼的速度很快,外加人家能往天上飘,三两下就把郑晓峰他们甩了。
郑晓峰和艾米齐齐盘坐在地,双手飞快掐诀,口中念念有词。
两人一只手掌心相对,另外一只手各自执笔,开始共同绘制一张符篆。
郑晓峰负责右半部分,左半部分笔顺得倒着写,就交给绘符技巧更好的艾米。
他们俩的修为,单人绘出的符篆功效不大。
所以平日里在家倒蹬出这种双笔合并的方法,以增强符篆功效。
待落下最后一笔,纸上的字猛的一震。
朱砂字体从纸面上飘起,泛出一阵光,而后又落于纸上。
追上来的小王在后面直揉眼睛。
这是他不花钱就能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