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梁摇头。
这不是在身边放了个监听器吗。
姜大师真黑,给人家装监听器,还收辣么多钱!
哼!
奸商!我才不上当!
钟笛到家时,父母并不在。
她不关心这俩人的去向,因为他们早就没感情了,私下各自找了相好。
若不是共同创立了公司,利益纠葛分不开,早离婚了。
反正十天里有八天不在家。
钟笛钻进卫生间洗澡,任由温热的水打在身上。
白日里娇小的女孩子,现在脱掉衣服和胸口的伪装,竟然露出了平坦的胸部。
下边也和女子不同。
钟笛用手摸了摸,这具身体在冰冷的手术刀下,已经完全蜕变成了成熟男人。
大学四年,她之所以断了和盛姝的联系,就是在做这些事。
什么时候去动一动这张脸呢?
什么时候才能以崭新的面目,崭新的身份走到她面前呢?
早在雨中盛姝帮助她的那一刻,她的一颗心就完全沦陷。
她和盛姝当小姐妹儿,同睡一个被窝说悄悄话时,曾经问。
盛姝,你有没有一天,会喜欢一个女孩子啊。
钟笛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希望她能说出自己想听的答案。
然而,盛姝没有半分犹豫的摇头。
她说。
我对别人没有歧视,只有祝福,但是我自己不会这么做。
因为我本人可以和女孩子做朋友,却接受不了成为伴侣。
更何况我的父母都是极爱面子的人,我不会做这样的事,让他们难做。
盛姝的话,如同一双手,把钟笛按到了水下。
钟笛感觉到冰冷和窒息。
她颤抖声音,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个子矮的,瘦的,可以吗?会挑长相吗?”
盛姝娇羞一笑,“我对男孩子相貌不挑的,高矮胖瘦都无所谓,只要对我好,只对我一个人好就行。”
钟笛听完这话,感觉漆黑的前路上,缓缓打开了一扇门。
是希望,也是不归路。
她往盛姝怀里钻了钻。
心中发誓。
那就变成男孩子。
那就永远对你一个人好。
永不背叛。
这是她内心给盛姝上的枷锁,也是给她自己上的枷锁。
洗澡的钟笛情绪压抑,她的卧室里,一面方方正正的镜子上一团黑气正在蠕动。
钟笛转念一想,等处理完那些试图靠近盛姝的杂碎,她就离开d市,去做个整形手术,以新的身份和样貌追求她!
因为这个念头,钟笛心中雀跃不已。
镜子上那团蠕动的黑气,又钻了回去。
钟笛洗好澡,走到卧室的衣柜里,翻出一个包。
包里有假发,有男装。
她小心地穿戴上,对着落地穿衣镜照了照。
虽然瘦小了一点,还是挺精神的——小伙子。
钟笛把那面冒黑气的镜子踹在背包里,开车去了警局。
今天那两个警帽可真不知趣啊。
竟然把她的盛姝吓得脸色苍白,眼圈通红。
她可太心疼了。
既然如此,她就亲自动手收拾了他们!
钟笛把车停到警局对面,用望远镜观测。
那面方方正正的镜子,正瘫在副驾驶位上。
丝丝缕缕的黑气外泄,证明着钟笛的心情不怎么好。
这么多人来打扰盛姝,她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地走到她面前?
钟笛在警局门口坐了一夜,也没等到姜一和季梁。
她心中恼恨,一腔郁结之气压在胸口,挥之不去。
回到家里,钟笛看到母亲坐在沙发上。
茶几上放着钟笛打扮成女孩子用的那两团绵软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