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笛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掉出来了。
“你三言两语倒是概括的精准。
但你知道这些简练的言语下,是怎样一颗血淋淋的,千疮百孔的心?”
既然已经有人把遮羞布撕开,钟笛索性不再掩饰。
她直直的盯着盛姝:“哈哈哈哈!盛姝,你就像一朵盛放的向阳花,所过之处,吸引着每个人的目光。
而我这样的狗杂碎,还不如人脚边的泥土。
那些人欺负我的时候,打我的时候,我好恨,但是我无力。
是你冲进大雨里,解救我。
你拉着我的手逛街,买衣服,吃零食。
你把你的温暖披在我身上,让我感觉是活生生的人。
你拉着我前行,而我这个肮脏的人,却有着无比龌龊的想法。
我想把你从神坛上拉下来,我想抱着你,和你肌肤相贴,想让你只属于我。
我因为龌龊的想法而觉得自己恶心。
但无数个夜里,我因这些龌龊想法而兴奋,我控制不了。
我问过你,你以后会不会和女孩子在一起。
我多希望你回答是。
但是你坚定摇头。
我改变不了你,那我就来改变我自己。
本想抽时间去做了整容,然后以新的身份接近你,靠近你。
但是我等不了!
你越出落越美好,越来越多的杂碎觊觎你。
我也只能把他们全都收拾了!
我把你关在这里,用钟笛威胁你。
你为了钟笛,而迁就“身为囚禁犯”的我。
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
我感觉我被你需要,被你重视……哈哈哈……
别怕我,我不会伤害你,永远不会。
我只是想关你一段时间,然后以新面目和你在一起。”
钟笛说着说着,身体下滑跪倒。
她以跪姿匍匐向前,伸手想要触摸盛姝。
盛姝被钟笛的剖白惊到了。
钟笛伸过来的手,她不觉得恶心,但是觉得害怕。
因为这双手上沾着累累人命!
盛姝向旁边躲了躲。
钟笛嘴角肌肉抽搐,不可置信的开口:“你……你害怕我?”
钟笛的悲伤不过几秒,她迅速穿戴上自己的“盔甲”,从地上爬起来。
她手指勾动,那面方方正正的镜子就从门外的包里飞了过来。
镜子在空中旋转。
一团团黑气冒出,又凝结,化出半个人的身子。
它的头上缭绕着一团黑气,让人看不清其长相,然新长出来的身体却因长期接触不到阳光而惨白。
姜一看着那面镜子,心中了然。
难怪她上次去和美婚庆策划公司,没有感知到半分邪气。
原来这个飞头是——镜中魉。
所谓镜中魉,即是人带魔心日日观镜,从而生出的邪物。
它居于镜中不出时,外界根本无从查找。
世上已有百年没见镜中魉,没想到钟笛因邪念执念催生出一个。
镜中魉并无固定形态,会因镜主的心念化形,沾染性命后亦会不断强大,最终脱镜而去,成为世间一祸患。
镜中魉的出现,让钟笛信心大增,她指着姜一下达命令:“去!给我咬死她!”
镜中魉发出低低嗬声,扭动脖子咬合牙齿,向前移动。
盛姝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踏步向前,伸开双手挡住姜一。
甚至想把季梁也拽过去护在身后。
平日刚强的女孩子,泪水不自觉爬了一脸。
有对现实景况的恐惧,也有对生的怜悯。
她小声且急促的呼唤钟笛的名字,“钟笛,钟笛,我知道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
我愿意和你在一起,我和你走,饶了他们,饶了他们好吗,不要再制造杀戮!”
钟笛的神色在盛姝叫她名字时,稍有缓和。
可听到盛姝后面的求情,她脸上狠厉更胜,却压着性子哄,“你先过来!盛姝,你到我身来,听话~”
姜一实在没心情陪她玩游戏了。
她把盛姝推到一边,一双嫩手撸胳膊挽袖子,“小小镜中魉!”
季梁掐腰,狐假虎威,“对,小小镜中魉!”
镜中魉发出咯咯的笑声,直冲姜一面门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