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姜一乘坐飞机返回华市。
飞机刚一落地,潮热的气息就扑了一脸。
姜一把外套脱下来,搭在手上,道了句:“就两三天没回来,华市就这么热了?”
艾米远远看到姜一,兴奋的冲她直摆手。
“师傅!师傅!这儿呢!”
姜一进家门第一件事,就是给祖师奶奶上香磕头。
顺便对着木牌u~a了一口。
祖师奶奶拧动牌位往旁边躲了躲,好似十分嫌弃。
修整一日,姜一就去非部视察工作。
她正在办公室里翻看最近的案件,就听到有人敲门。
抬头一看,是非部的一名文职人员,好像是叫邓元晨。
邓元晨此人三十岁出头,胖胖的。
观他面相就可知道,此人志向不大,交代给他的事他能很好的完成,不交代他,他也不会主动去揽活邀功。
属于部门里的老好人,小透明。
姜一冲门口喊道:“进来。”
邓元晨进门就点头哈腰,满脸写着几个大字,有事相求。
他性子温吞,更或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东拉西扯了好半天。
姜一打断他,直白问:“有事?”
邓元晨呵呵一笑,白胖的脸蛋儿像个弥勒佛。
“部长,我想让你去看看我姑姑。”
“你姑姑她怎么了?”
邓元晨不知该怎么说,索性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放到姜一面前。
照片中的女子缩在被窝里,头发遮面,只漏出小半张脸。
这小半张脸真够骇人。
脸上的肉极有规律的坑坑洼洼,若是有鳞片,完全就是张鱼皮。
姜一只看到一点侧脸,也无法为其观相,于是道:“没去医院看看?”
这句话算是把邓元晨的话匣子打开了。
他说:“去了。我姑姑找了个男朋友,结果那男的跑了,我姑姑天天哭。
后来身体不舒服去医院检查,发现怀孕了。
可这怀孕更加诡异,她怀的是个畸形,有一条尾巴。
我们全都劝说姑姑把孩子打掉,可她就是不肯。
不过短短几个月,她就被磋磨的形销骨立,脸上出现瘢痕。
最初以为是睡觉时压到了什么鳞片状的东西,很快就能消下去。
随着时间推移,这瘢痕不但没消,还蔓延到了全身都是。
她现在虚弱的只剩一口气,孩子要是拿掉,命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医院也没有更好的方法,只说先补着,身体好些就剖腹产。
我实在看不得我姑姑这样下去,才厚着脸皮来求您。”
姜一手指在桌上点动,想着是把这单任务发下去呢,还是交给郑晓峰和艾米。
邓元晨会错了意,以为姜一是担心钱少,于是急急道:“部长,我姑姑自己开公司,条件很好的,钱不是问题。”
邓元晨这句话直接戳进姜一心窝,让她完全没有理由拒绝。
京市与华市交界处,有一片花田,蔓延数十里。
每到夏日,鲜花盛放,飘香不止。
在这片花田里,有一栋小小的别墅。
别墅其中一间卧房窗帘拉的严严实实,雕花的床上被褥凌乱。
被褥间埋着一个人。
只是其身形太过瘦小,若不是那一头黑发凌乱的披散着,都容易被忽略。
床上的女人就是邓元晨的姑姑,邓娴。
邓娴人躺在床上,神思飘回几个月前。
三十五岁的邓娴,是旁人眼中恨嫁的存在。
家人着急,可邓娴丝毫不急。
她毕业后就和别人合伙开了化妆品公司。
因为用料扎实,售价又不高,很快叩开国内市场。
借着互联网的东风,她的公司一跃成了国内化妆品领袖品牌。
她要钱有钱,人又长的漂亮,根本不缺男人追。
所以对嫁人一事,不热衷。
那一日,她正在茶馆里等着和朋友介绍的相亲对象见面。
人脉关系,不好拒绝。
等了近一个小时,一个大腹便便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在她面前坐下。
男人名牌加身,腕间昂贵的手表昭示着他身家不菲。
男人上下打量邓娴,那眼神赤果的好像当众掀开了邓娴的衣襟,让她觉得恶心又嫌恶。
出于礼貌,邓娴压下情绪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