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身上的热度,岑景头脑发昏:“你在说什么?”
他哼哧哼哧挣扎。
“你松开我。”岑景板起小脸,奶凶控诉,“我要被你压的喘不过气来了。”
没想到闻人芜这小屁孩看起来瘦不拉几,力气却这么大,岑景被压的完全动不了。
“把解药交出来。”闻人芜咬牙喘息。
“什么解药?”这个人简直莫名其妙。
感受着身体传来的炙热异样,闻人芜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因着这幅皮囊,他时常被人用恶劣低俗的“玩笑话”羞辱,类似“给他灌药,剥干净,送到未开化的低级魔兽圈里,欣赏他被同类蹂/躏”这样充满恶意,甚至更为夸张的话,数不甚数。
他从来都是小心防备,没想到有朝一日,竟会着了一个小鬼的道。
“无耻,给我下药。”闻人芜目光狠戾尖锐,语气凶狠的恨不得把岑景生吞活剥了。
岑景吓蒙了,他像只受惊的兔子,蹭蹭蹭蹬腿,踹得闻人芜闷哼连连。
只是突然间,岑景福至心灵,他疑惑:“下药?”
看着面色通红浑身滚烫的闻人芜,岑景终于明白了,他难以置信:“你怀疑我给你下药?”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岑景一把把闻人芜掀倒在地,指着一地凌乱的丹药,气鼓鼓大喊:“我给你喂的可都是上好的丹药,你不领情就算了,还诬陷我?”
闻人芜撇了眼丹药堆。
“早知道这样,我一开始就不该多管闲事救你,让你在极北水牢待一辈子算了!”
岑景说完,连忙在心底询问:“快快快,现在好感是多少了?”
系统:“-98。”
上涨了5耶。
岑景嘴角一勾,差点没忍住,很快又迅速板起脸,努力生气。
闻人芜紫瞳无机质般从岑景身上扫过,阴冷的像是一条蛇,但很快又隐忍般闭上了双眼,像是在忍耐极大的痛苦。
“你很热?”岑景踌躇,他把之前的帕子又捡了回来,打湿,“啪叽”一声,响亮地盖在了闻人芜脸上。
闻人芜沉默。
“这样好点没有?”岑景心虚,“应该是刚刚丹药补多了,你身体有些受不了,抱歉啊,我也不知道你身体会虚成这样……”
闻人芜狠狠闭眼,不愿再同小白痴说话。
他虽年幼,但这些年的磨难,使他的心智远超常人般成熟。在他看来,岑景的这一系列行为,委实和白痴没有什么区别了。
但小白痴显然并不这么想。
岑景伸手探了探,闻人芜还是烫的吓人,况且一直躺在地上也不是办法。
于是岑景翻箱倒柜,翻出了一块夏日用的玉石席垫,铺好,又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磕磕碰碰,再次把人搬上了床。
岑景气喘吁吁:“这样有没有好很多?”
望着身上新磕出来的印记,闻人芜湛紫色的双瞳愈发沉郁。
“好。”他忍耐般吐出两个字,只想一切快点结束。然而下一秒,他瞳孔猛地扩张。
几乎是他说完的瞬间,奶白的小团子便欢呼着扑上了床,兴奋的打了两个滚,然后停在了他身边。
“你在做什么?”闻人芜艰难道。
岑景被问懵了,他看傻子一样看着闻人芜,难以置信闻人芜会问出这样无脑的问题:“当然是睡觉啊,今天为了救你,我整整折腾了一天,现在外面天都黑了,不睡觉做什么?”
闻人芜难得答不上话来,无语片刻后,他道:“我是魔。”
岑景突然精神抖擞,魔,这可是个好话题,要想主角攻对他敞开心怀,这就是绝佳机会。
岑景:“是魔怎么了?你又没有害过人。”虽然以后会害。
“况且你还有一半血脉是人呢。”岑景睁眼说瞎话,“说不定以后在你的调解下,人魔关系越来越好,也就不会有那么多冲突了。”事实上在你的挑拨下越来越坏。
嗤。闻人芜冷笑。
岑景一时有种被戳破了真实想法的心慌,他连忙呼唤系统:“快看看主角攻好感。”
系统:“-99,现在掉到-100了。”
岑景光速闭嘴,一边在内心抓狂:好不容易涨上来的好感,没说上两句话又要开始掉。
可他分明在夸人啊,这也要掉分?闻人芜脑子里一天到晚的到底都想些什么?
岑景将掉好感的原因统统归纳于闻人芜的阴晴不定。
他恶狠狠的剐了闻人芜一眼,气呼呼的扭过身去,用屁股对着闻人芜,表示自己的愤怒,同时安慰自己,这只是个五岁的小屁孩,他可不能同一个小屁孩置气。
岑景这身体毕竟大病初愈,今天又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倒头便睡得不省人事,直到被一道沉稳厚重的声音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