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难不成你,喜欢他?”
岑景脸色刷的一红,见墨棋简直越描越黑,他干脆放弃争辩:“你放开我。”
他努力挣脱,一心只想尽快逃出墨棋的视线,然后离开梦境。
但墨棋显然并不这样想。
“这样,你不必再寻他了。”
岑景一心挣脱,故而并未发现,墨棋在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分明闪过一丝血红之意。
墨棋直接捏起岑景的下巴,袒露在外的苍白双唇似笑非笑:“你若是缺道侣,你看吾如何?”
岑景猛地一口咬住墨棋的手,大喊:“疯子。”
他万万没想到,白日里看起来彬彬有礼的墨棋,私底下竟是这样一副模样。
也是,弯刀少年见人就砍,作为他的主人,墨棋又能好到哪里去?
岑景只恨自己判断失误,否则他就是死,都不会选择进墨棋的梦里。
岑景心中又惊又俱,不知道哪里来的力,他一把挣脱开墨棋,迅速拉开二人距离,一边面色难看的:“呸呸呸。”
岑景抬手擦嘴,手腕上倏然一条红痕,可不就是被这个疯子掐出来的。
岑景越想越气,他指尖翻转,一道灵气顿时没入墨棋的眉心处,墨棋眼中闪过片刻空白。
岑景忙抓紧时间,对墨棋催眠道:“忘记今天做的梦。”
说罢,他夺门而出,逃也似得跑掉了。
他走的太快,因而并没有注意到,在他转身的瞬间,原先还面色迷茫的闻人芜,忽而在下一秒勾起了唇角。
房间的另一边。
岑景兀的睁开双眼,胸膛迅速起伏。他甚至来不及平息,第一反应朝着墙面踹了一脚,又狠又怂:“神经病。”
闻人芜可比墨棋正常多了,他先前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两个人像。
闻人芜对他,也不该是墨棋那般…那般态度奇怪。
总之,他就当隔壁住了个不认识的疯子。
等云家事情结束,他就马上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岑景正想着,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谁?”岑景对外喊,却无人回应。
奇怪。
岑景起身,简单披上记外衣,上前开门,此时天色已亮,街上隐隐传来喧嚣声。
岑景毫无防备,一把拉开门:“谁——”
他话音未落,瞬间僵在原地。
门外,来人面上覆着面具。
正是岑景昨晚梦中才见过的人。
岑景面上一僵,但他很快扯出一抹勉强笑意,礼貌询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墨棋面上带着面具,挡住了他大部分的神情,但岑景莫名就是觉得,墨棋的心情不错。
只见墨棋手掌一翻,一个精致的小木盒顿时出现在他掌心,他紧抿的苍白双唇微启:
“吾昨日做了些安神香,此物赠与你。”
墨棋说这话时,举手投足间都文质彬彬,整个人仿若从书中走出的矜贵公子。
倘若没有昨晚那番梦境,岑景恐怕真会觉得墨棋人不错。
但谁能想到,这人私底下竟是个举止轻佻,一言不合就要强抢人做道侣的神经病?
“不用了。”岑景果断拒绝,不给墨棋好脸色看,“无功不受禄,道友还是自己留着用吧。”
谁知他拒绝的话音方落,忽听一声轻笑。
岑景即刻警觉,偏偏他抬眸望去,墨棋面上又一片平和。
“怎么会是‘无功’呢?”墨棋缓缓道。
有昨晚的经历在先,岑景直觉墨棋必然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他心中已经做足了万分的准备,然而却还是万万没想到,墨衣青年倏然道:
“我既心悦阿景,阿景在我心中,便是比天还大的‘功’了。”
神经病。
岑景心道。
这人果然病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