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景悠闲的看着话本度日。
墨岭说, 闻人芜通常要出去四五日,岑景板着手指头数,谁知第三日的时候, 便从墨岭嘴中听到了闻人芜归来的消息。
“那他怎么不回寝殿?”岑景疑惑。
他记得上次闻人芜一回魔宫,直接寻上了病中的他。
岑景沉思,问墨岭:“难道他真的生气了,”
岑景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连带着声音都不自觉的雀跃起来,“再也不想见我了不成?”
岑景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试问,哪个男人亲眼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关系混乱后, 还能保持冷静啊?
不待墨岭答话,岑景自顾自得出了结论:
“闻人芜定是心凉了, 对我厌倦了, 说不定”岑景说着, 拳头往下一敲掌心, 惊喜道,“说不定他再也不会来见我了!”
岑景一双黑瞳闪闪发光, 说这话时面上根本掩不住喜意。
又抬头, 用充满希翼的视线望向墨岭。
墨岭:“”
墨岭垂眸, 轻飘飘打断了岑景的幻想:“魔君大人只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在处理。”
岑景:“”
岑景放下激动的手:“你什么意思?”
墨岭却答:“岑道君不必多想无用之事, 好生待在魔殿便是。”
他说着,放下餐盒。
“道君请用餐。”他硬邦邦道。
美梦被戳破, 岑景泄了气, 认命的坐在桌前, 有一搭没一搭的吃起饭来。
不得不说, 也不知是不是闻人芜特意提点过, 魔宫的伙食确实很合他的口味。
除此之外,他在魔宫内,所有的要求更是有求必应。各种各样的珠宝法器,稀奇古怪的灵花灵草,统统不要钱般日日往他跟前送。
但凡他只要多看了两眼,这东西便会被留下来。
甚至有时候他看个话本,觉得里边的某件物件有点意思,不出数日,这东西便会被混在珠宝法器中,出现在他面前,任他把玩。
可以说,闻人芜为了怕他无聊,简直绞尽脑汁,想尽了办法讨他欢心。
以至于岑景好几次都生出幻觉,觉得自己在魔界,比在凌云峰上过得还要舒心。
除了出行受限。
但闻人芜的寝宫宽广的跟个豪华大别墅似得,说实话,岑景住在魔宫的这些天,确实也还,过得挺舒服的。
要是有游戏机的话,他留在这边也不是不可以。岑景走神的想到。
然后岑景骤然清醒:他怎么能有这样萎靡腐败的米虫思想!
他忿忿的咬着筷子,狠狠谴责了自己一番,余光里,却看到墨岭竟还在寝殿。
“你还有别的事吗?”岑景转过头,疑惑问。
墨岭向来都是放下餐盒,马上消失的人,怎么今天他都快要吃完了,墨岭还在寝殿内晃荡?
视线里,墨岭合上香炉盖,他冷冷的声音随着淡香一同传来:“无事,只是顺手换个熏香。”
“哦。”岑景耸耸小巧的鼻子,夸赞道,“感觉还挺好闻的。”
闻人芜长大后似乎对熏香情有独钟,比如他身上,自始至终都带着一股淡淡的冷香味,怪好闻的。
就是里面偶尔掺杂的淡血腥味,问起来不太好受。
这血腥味极淡,旁的人可能很难闻出来,偏岑景鼻子格外尖,一嗅便知。
岑景叼着筷著,好奇问:“你们魔君身上的冷香,用的是什么味道的熏香?”
他说:“我也想弄两块来用用。”
墨岭面无神情的收拾香炉:“魔君大人从不用熏香。”
“啊?”岑景眼神顿时变得幽怨起来。
“骗人。”他叼着筷子小声嘟囔。“小气鬼,不说就不说。”
又做鬼脸吐了个舌头:“我又不逼你要。”
墨岭视若无睹,这时候岑景用完餐,洗漱完,墨岭又一言不发的收拾好残局,离开了。
寝殿内换上了新香,岑景颇为好奇,墨岭一走,岑景便跑到香炉边研究起来。
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闻起来似花香般清雅,岑景觉得挺好闻的。
只是不知是不是岑景的错觉,他总觉得这香,就如同醇酒般,带着一股醉人的味道,极淡,换做别人恐怕根本闻不出来。
“错觉吧?”他嘟囔道,便没放在心上。
也不知是不是新香的缘故,这一晚,岑景睡的格外香沉。
直到天光乍现,岑景半梦半醒间,一道浓厚的好似实质般的冷香,骤然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
冷香好闻,偏偏期间夹杂的血腥味太过冲鼻,令岑景半梦间忍不住掀开了半只眼。
透过仅有的一条小缝,岑景果不其然看到了闻人芜,闻人芜面上透露出一种病态的苍白,眉眼间隐隐暗藏疲倦。
岑景也不知是醒是梦,下意识往被子里钻。
“臭”他皱着眉头,嘟囔着道。
然而不待他躲进被子里,一只手按住了他的动作。
岑景来了几分精神,却还未从睡梦中彻底清醒。
清晨被唤醒,他面上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愉,似怒又似撒娇般,他拉长了甜腻的声线质问:
“你干什么啊?”
说完又要往被子里钻。
闻人芜眼睫一颤,骤然俯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