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景正头疼着呢,面上突然一凉。
岑景一睁眼,便看到闻人芜一身洁白素衣站在他身侧,手上拿着的,正是方才敷在他眼上的丝帕。
岑景于是往旁边挪了挪,示意为闻人芜腾出位置:
“这么快就聊完了?”
闻人芜缓步入水:“嗯。”
他似不经意间淡淡道:“一些小事。”
岑景在心里冷哼一声,心道,你个臭骗子,你看我信你?
不过除了生死外,岑景对闻人芜的事情也不感兴趣,便只哼哼两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温热的泉水将闻人芜单薄的衣裳浸透贴于身上。
他身姿挺拔如松,薄而漂亮的皮肉紧实地贴在身上,如一只身形流畅的轻巧野豹,充满了蓄势待发的力量感。
岑景只觉得自己鼻尖好似一热,他迅速沉下水,只露出一双漆黑圆瞳,恶狠狠地瞪向闻人芜。
这臭兔子肯定是故意的,泡温泉特意穿的这么轻薄,不就是想炫耀他的漂亮体型嘛!
岑景这样想到,又较劲地低头,往自己腹上看了一眼。
嗯…平平整整,没有半点漂亮有力的肌肉,甚至在魔宫待的这两个月里,岑景还长出了点小肚子。
可恶,岑景磨了磨后槽牙,他完全被闻人芜比下去了。
岑景深吸一口气,岑景用力收起小肚子。
岑景半张脸在水里沉沉浮浮,岑景很受伤。
他沉浸在自己悲伤的小世界里,全然不知自己面上的神态是如何的脆弱美丽。
他眼帘微垂,眼睫上细碎的水珠将落未落,半张白皙面容浸没在粼粼的泉水中,宛若从水中诞生的精灵,带着一种圣洁的破碎感。
闻人芜分明的喉结上下滚动,瞳色也逐渐变得同夜色般深沉。
直到他看到青年突然掀起眼帘,浮出水面,湿润的双瞳中透露出宛如被惊扰的小鹿般的怯意,道:
“我可以靠近,摸摸你吗?”
“啪”的一声,闻人芜脑海中,那条名为理智的弦骤然断裂。
见闻人芜没反应,岑景鼓起勇气,挪到闻人芜身侧,伸手便往闻人芜的背上探去。
他做过一个诡异的梦,梦里闻人芜双手被缚,脊背上直直插入一把剑,宛如祭品般被困在高台中央献血。
这个记忆片段曾在雨夜中指引着岑景寻到闻人芜,岑景也几乎看到了同梦中如出一辙的献祭场景。
自那夜之后,岑景便忍不住频频回想,倘若以血献祭之事为实,那剑呢,从闻人芜蝴蝶骨上插入的神剑,难道这个场景从前也出现过吗?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
然而就在他手即将碰上闻人芜的瞬间,一道炽热骤然扣住了他的手腕。
只闻“哗啦”一声巨大水声。
岑景紧紧闭眼,下一秒,整个人被扣着手腕压在了温泉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