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简直不敢细想。
而承渊剑尊心中的震撼,更不必这些弟子少。
闻人芜三年前的修为,他再清楚不过。
虽然他方才那剑不过只是试探,但闻人芜既能轻松化解,他的修为,恐怕只会比众人料想中的只高不低。
这恐怖的修炼速度,便是放眼万年,恐怕都寻不出第二个来。
承渊剑尊心下微撼,他心知肚明,今日,恐怕想靠修为强行将小乖带走,是不可能的了。
承渊剑尊收回剑,遥遥对闻人芜道:
“你若是还记着三年前的那一剑恩怨。”
他说着,手上突然凭空出现一把短剑,扬手一掷,短剑“咻”的一声,击飞珠帘,猛地插入闻人芜右脚前那块轿辇空地上。
珠帘碰撞间,发出激烈的脆响,夹杂着承渊剑尊坚定的声音:
“你放了小乖,我原替小乖承下这一剑之仇。”
——然而这一切,岑景却半个字都未曾听见。
就在承渊剑尊说出“三年前”这几个字时,闻人芜便迅速抬手,以结界将青年同外界隔绝开来。
所以,岑景只看到他师尊扬手掷剑的场景,他师尊后面所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曾听到。
突然失去对外界声音的感知,岑景先是一愣,很快便迅速反应过来——
闻人芜这狡猾的臭兔子,这是怕他听到三年前的事情,从而想起些什么来,连忙隔绝了他的听觉。
怪不得临行前,闻人芜再三嘱咐听他安排,还准备了这么华丽一个轿辇。
恐怕现在就是玄霄剑宗弟子同时涌上来,都无法破开这轿辇。
但失忆的岑景,显然并不知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岑景揪紧了闻人芜衣襟,迷茫抬起头,问:“我方才怎么听不到师尊声音了?”
闻人芜眼都不眨,示意岑景抬头,只见鎏金辇轿中,以珠帘为界,形成了一道隔绝结界,将二人笼罩在其中。
闻人芜想都不想,便道:“方才你师尊掷剑而来,触发了这鎏金辇轿的结界,所以才会将声音隔绝在外。”
岑景了然点头:“哦。”
内心却狠狠的唾弃了一声,心道,好啊闻人芜你个撒谎兔子,现在骗起人来倒是越来越熟练了。
岑景追问:“那师尊为何掷剑,他说了什么?”
闻人芜眼都不抬:“你师尊送你的合籍贺礼。”
岑景面上陡的升起一道粉意,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
“你胡说!”
他撒娇似得气冲冲道:“我们分明还未同师尊提起过合籍事宜,师尊怎么会知道?”
但在闻人芜这么一打岔下,岑景倒是全然忘了追问短剑这回事。
鎏金辇轿结界散去。
闻人芜冰凉的目光自短剑上扫过。
他突然扬声对玄霄剑宗众人道:
“你们自诩救人,却未经调查,口口声声,将吾指责成强抢小乖的恶人。”
“承渊剑尊,难道您以为,此举妥当?”
这话听得九烨怒火直冒:“小景留信离开时,分明告诉我们是回的玄霄剑宗。”
“而今他数月未归不说,更是半点消息都不曾传回,这在此前,简直前所未有。”
“若非你等将小景掳走,难不成还是他自己进了你这狼窝?”
闻人芜怀里,岑景闻言尴尬的抬起头,小声同闻人芜咬耳朵:
“你不说是替我留下信了吗?”
闻人芜:“是留了,说你回的剑宗。”
岑景恨得在闻人芜胸前狠狠地咬了下:“你怎么撒谎!这下要我怎么面对大家。”
闻人芜胸腔传来震动:“若说你在魔界,他们能坐得住?”
岑景一晒:“那也是。”
他拼命的揪着闻人芜的小衣襟:“那你快解释啊。”
见鎏金辇轿许久未传来回应,九烨怒意更盛,他冷笑一声,道:
“怎么,莫不是为我拆穿,你无话可说不成?”
闻人芜:“是与不是,一问小乖便知。”
他说着,鎏金辇轿面前的珠帘缓缓朝左右打开,露出坐于其中的闻人芜,及被他搂在怀中的岑景。
“剑尊竟认定是吾抢了人,不肯放小乖走。”
他声音平静,唯有在提到某个名字时,隐隐带着难以言喻的情意。
闻人芜修长的指节,从白衣青年的发端拂过,又轻至自己的鼻尖,姿势之亲密,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
而他怀中的青年,却好似习以为常般,并无半分拒意。
这一幕,看得承渊剑尊及众师兄师姐们怒气滔天。
便听闻人芜继续懂:“不如这样。”
“是留是走,全然让小乖自己做决定。”
“承渊剑尊,不知吾的建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