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楚思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还是唤我楚思吧,再者,改日我也没空,告辞!”
“思思姑娘……”崇扬看着她起身走远了,嘀咕,“年纪轻轻的,性子为何这般阴沉。”
是夜,窗外狂风大作,吹打在窗上时不时发出“啪嗒”声。然后开始下雨,整个京城被乌云笼罩,先是毛毛细雨,紧接着倾盆大雨,时不时电闪雷鸣。
“你是那个贱人勾引我父王所生的孽种,休想让我认你做妹妹——”
“滟儿,快跑……”
胭脂红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猛地睁开双眼。印入眼帘的是一张紫檀木雕花床梁,周遭灯光昏暗,纱窗虚掩着,灯罩内的烛火被打的明明灭灭,胭脂红心跳如鼓,盯着床顶雕花图案,急促地呼吸着。
短暂的平复过后,她抬手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珠,双目失神,眼泪溢满眼眶。
险些忘了,这里不是北疆,亦不是秦宅,没有数九寒冬的皑皑白雪,刺骨的寒凉,濒临崩溃的窒息。
雨下了一夜,雷鸣声响彻了前半夜,到了后半夜才停止。许是才下完雨,空气中的温度低了些。
一早,外面传来敲门声。
“大姐。”
胭脂红僵硬地挪了挪,拖着疲惫的身子去开门。
时舞按照惯例端来洗漱的热水及干净的毛巾,见了她,诧异道:“大姐,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没什么。”胭脂红转过身背对着她,玉白的双手浸泡在热水里,捞了些水星子抹了把脸。
“怎么会没什么,你的脸色分明很差。”
“说了没什么,你出去吧。”
时舞固执地守在她身侧,随后,仿佛想到了什么,倏忽一抬眸,愕然道:“你是不是又……”
话音犹未落,胭脂红眸光一凛,豁然侧目看她,琥珀色的眸中迸裂出森冷的寒光。
时舞不由缩了缩脖子,当下缄默不语。
胭脂红默了片刻,沉声开口,声音如夏日闷雷,隆隆轰过,“时舞,记住你的本分,莫要僭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