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吓得拔腿就跑,“蹬蹬蹬”三步并作两步上楼,一路跑回了房,“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胭脂红扔掉竹鞭,盯着她仓皇的背影,笑着拍了拍手。
一早,胭脂红坐在梳妆台前打扮,时舞捻着一把牛角梳在身后为她打理长发。
“上次去福华寺是什么时候?”胭脂红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随口问道。
时舞想了想,“有两月了吧。”顿了顿,“明日又是十五了。”
“嗯。”胭脂红感慨道,“就两月了,这日子过得可真快。”
“是啊,楚姑娘出事以后,你便每月去福华寺诵经礼佛,从不间断,如今都过去两年了。”
胭脂红把玩着手中的玉簪,随后递给她,“给我备辆马车,我要再去一趟。”
时舞接过簪子固定在她头上,“是。”
“再准备些换洗的衣物,我要在寺中多留几日。”
“是。”时舞说,“要不要告知楚姑娘?”
胭脂红:“我稍后会去见她。”
时舞点了点头,多嘴一问,“那穆将军呢?”
胭脂红倏而偏过头看她,然后警惕地朝门口望去。
时舞一脸困惑。
“你可千万别在思思面前提起向璘,否则就是害了我。”吃一堑长一智,好不容易将人哄好,她可不想再被小祖宗晾着了。
时舞忍着笑,“我明白。”
“扣扣扣!”
楚思对着门不耐烦地吼,“都说不吃了,你聋了吗?”
胭脂红收回手,小丫头气性还挺大。
“是我。”
楚思一个鲤鱼打挺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急急忙忙穿上鞋子,路过梳妆台时顺便看了眼铜镜,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快速抿了口桌上的胭脂,才打开门。
胭脂红一眼便注意到她滟滟的唇色,明眸雪肤,乌发红唇,她的心口轻微地起伏了一下,目露惊艳。
原来那个半大不点的孩子,不知不觉已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吗。
楚思将她的神情收进眼底,暗暗挑了一下嘴角。
胭脂红几乎有些急迫地移开眼,越过她进屋。桌上的饭菜完好没被动过,胭脂红清了清嗓子,道,“怎么又不吃东西?”
“没胃口。”楚思淡道。
“又没胃口?”
胭脂红将她拉到桌前坐下,“多少吃点,你也这么大了,别事事都让我操心。”
“我哪让你操心了?”
胭脂红斜乜着她,冷笑了声,“你是没让我操心,不过喜欢气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