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寸进尺(情绯得已)_第53章 周王妃(1 / 2)_得寸进尺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第53章 周王妃(1 / 2)

得寸进尺 情绯得已 5910 字 3个月前

楚思自从那日回宫之后,  有大半个月都没再回来酒楼,也没差人送个口信之类的。惹得有些人日日守在窗口,望眼欲穿。

        洛水翘着二郎腿嗑瓜子,在一旁说风凉话,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你还指望她三天两头能回来?”

        正在给昳丽捶腿的芊儿有感而发地附和,  “就是,  亲生姐妹都尚且如此,  何况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呢……”

        此话一出,胭脂红和昳丽同时歪过头看她,  芊儿心里一咯噔,  暗道不小心说错话了,她这张嘴就是没个把门儿的。忐忑地抬起头,  没等看清昳丽脸上的神情,  便挨了一记暴栗。

        芊儿啊了声捂着头,  眼泛泪花。

        又过了几日,宫里终于来人了,不过是差人来拿货的。胭脂红亲手调制的香粉有一款被宫中的李娘娘看中了,  成了后宫的贡品,  宫里不时会派出人来向雁阙楼进货。

        能入选皇宫的物品,价格自然不会低到哪去。胭脂红见有利可图,  便在雁阙楼附近买下了一个小作坊,做起了专门对接皇宫的进出口生意。而仅这一款香粉的收入,  便占了雁阙楼全年总营业额的三成利润。

        先前与宫里对接的人一直是阮三娘,  阮三娘走后,她的担子一半落在了梅武身上,一半交给了秋香,  负责香粉这一块的便是秋香。

        时舞将人请到酒楼里候着,上来禀报胭脂红,“大姐,秋香这几日病了,不如换小武去?”

        “小武……他从未经手过这方面的事,能行吗?”胭脂红直勾勾望向时舞,那眼神像是在询问,又像在暗示着什么。

        时舞作为胭脂红多年来的心腹,自是有些能耐,一眼便读出她的想法,煞有介事地说,“宫里的生意不比寻常,出不得半点差池,不若您亲自去一趟?”

        胭脂红讪讪地摸了摸鼻尖,看起来像在思量着什么,须臾,才点了点头,“也好。”说完起身朝屋子里走去,“我去换身衣裳。”

        伙计陆续将事先准备好的货物搬上货车。

        时舞站在酒楼门口守着,良久之后,胭脂红容光焕发地从后院走出来,换上了前几日新订做的长裙,走进一看,似乎还涂抹了一层薄薄的胭脂水粉,整个人显得精神了许多。

        时舞眉梢微挑,心领神会地不做声,默默等她上马车。

        内务府总管是皇上身边的刘公公,刘公公见胭脂红亲自来送货,心中一阵欢喜,结了钱后想要将人留下吃顿饭,胭脂红推辞酒楼离不开人,寒暄了几句便告辞了。

        两人走在皇宫的小道上,胭脂红拿着手中的银钱,心不在焉地叹了口气。

        当年乌洛王给她和母亲留下一座宅子便离开了她们。母亲去世之时,偏巧遇上了旱灾,她一度落魄,将宅子里能当的东西都当了,才能勉强维持生计。

        年少时,她日以继夜想着赚钱的法子,只是为了自己和楚思能有一口饭吃。

        后来她将秦宅抵押出去,盘下了当年母亲秦云所在的天香阁,改头换面,将一个原本旖旎的风月场所改造成如今的一座酒楼。

        也是在那时,她结识了阮三娘。

        阮三娘原先是天香阁中的名妓,胭脂红见她有胆识,又有几分才华,将她留在身边作为酒楼管事的。

        秦云死前留下了一名随从叫蒋元庆,他被阮三娘的风采所吸引,二人交好,很快有了鱼水之欢。

        但就在两人成亲后不久,胭脂红查到当年背叛秦云的人便是她自诩忠心不二的蒋元庆。胭脂红为替母报仇,毫不留情杀了蒋元庆。这时阮三娘已怀有身孕,胭脂红深知罪不及妻儿,为了保下阮三娘腹中的胎儿,将此事瞒了下来。

        万万没想到的是,阮三娘却无故遭人暗杀,不止失去了腹中的孩子,就连她自己的性命也差点没保住。胭脂红找到阮三娘时,她卧在悬崖边奄奄一息,胭脂红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阮三娘从死神手里拉了回来。

        直到一年前,蒋元庆的死东窗事发,阮三娘不知是受了谁的挑拨,误以为胭脂红就是当年害死她腹中胎儿之人,自己一心一意对待的人竟是害死自己丈夫和孩子的真凶,阮三娘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发了疯一般去寻胭脂红报仇。

        她自然不是胭脂红的对手,被当场擒获。胭脂红念在往日的情分不忍对她下手,况且当年不是自己将蒋元庆带到阮三娘身边,后来的事情也不会发生,思来想去还是放了她一马。

        阮三娘离开雁阙楼后,便不知所踪,若非昳丽向她阐述阮三娘的近况,胭脂红也不知阮三娘原来勾结上了圣天教。

        这些年她苦心经营酒楼,从仅能吃饱饭到如今的衣食无忧,因为她的人生中出现了一个能让她重新拥有面对生活的勇气的人,她让自己在长期蛰伏的黑暗里出现了一束光,可如今这束光也开始离她而去了,她突然之间没了盼头,攥着手中的银钱也不知要往哪去。

        身边的时舞出声道,“既然已进了宫,不如顺道去看看楚思?”

        胭脂红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偏头看了眼时舞,眼神微妙,唇上的口脂泛着艳艳的红。

        时舞将这个眼神当成了对自己的赞许,没做声。

        胭脂红将手里的银钱分了一些出来,其余的交给时舞收好,她将钱装进了一个钱袋子里,抬头对上时舞疑惑的目光,笑着说,“思思这个月的月钱还没给她。”

        时舞轻声道:“一般姑娘嫁了人,家里便不会再给钱了,况且宫里也不缺她花的……”

        简而言之,她已经不需要你了,不差你这仨瓜俩子儿的。

        胭脂红慢慢沉下了脸,“他给的是他给的,我给的是我给的。”言罢转身往长宁宫的方向走去。

        时舞莫名挨了一顿训,心中倍感委屈。

        长宁宫里种植着一片桃花林,一位宫女正同一衣着华丽的女子站在桃树下交谈着什么,胭脂红本想绕过她们走,却不经意听那女子唤了声“春香”,便不由停住了脚步。

        她记得楚思身边那位宫女就叫春香。

        此时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林中枝繁叶茂易于掩藏,那两人并未发现愈发走近的胭脂红和时舞。

        “这么好的燕窝羹给那小贱蹄子送去真是浪费,不过是酒楼妓院出来的东西,也不知干不干净,成日关起门来勾搭王爷,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春香听她这么说自己主子不乐意了,板起脸说,“王妃娘娘是皇上亲自下旨赐的婚,岂容你如此诋毁?”

        “放肆!”那女子一个耳光刮了过来,掌心里一样粉末状物体顺道落进春香手里托着的燕窝羹里,春香毫无察觉,被打的侧过头去,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脸上很快浮出几道指印。

        “贱婢,竟敢如此同我说话?”

        春香咬着唇,低下头不再吭声。

        女子见她没再顶撞自己,方才消了气,冷哼道,“本宫今日心情好,不与你计较,马上滚!”

        时舞见春香低着头匆匆朝她们的方向走来,偏头去看胭脂红,却见她静静地瞧着不远处那女子,红唇紧抿,神色喜怒不辨。

        “她是什么人?”

        时舞仔细看过一眼,回道,“崇扬的侧妃,原先是他最得宠的妃子,楚思嫁过来之后,便不再去她宫里了。是凉州刺史刘成的嫡长女,生性刻薄,好妒。”

        早在楚思大婚之前,时舞便将长宁宫上下一干人等打听的一清二楚。后宫也是一个战场,明争暗斗,胭脂红自然不会让楚思一人面对这些。

        春香抬头见到眼前的人,惊讶道,“姑娘……”

        旋即就见胭脂红从树上摘了片花瓣拈在指尖,接着手腕一翻,那花瓣如刀片一般飞向女子的腰间,直接割断女子的腰带,她身上的衣裳立时散了开来。

        刘氏惊叫一声攥住自己的衣襟,愤怒地回过头,却没见到人,张望四周大喊,“是什么人?给我滚出来!”

        春香慌忙道,“姑娘你快走,这刘娘娘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胭脂红看着她笑了笑,落落大方地从桃树后面走了出来。

        刘氏见到来人,上下打量着对方,视线落到胭脂红的脸上,掠过一抹惊艳,却又飞速地变了脸,目光比起先前更加怨毒几分。

        “又是一个狐媚的骚货!”

        她眼神往身旁一瞟,身边的宫女冷笑着上前,来到胭脂红面前扬手就是一耳光。

        时舞一把扣住宫女的手腕,轻轻一扭。

        “疼疼疼……”宫女疼的龇牙咧嘴,用眼神恳求时舞松手。时舞去示意胭脂红,胭脂红懒懒地扫过她一眼,时舞拎着那宫女往地上一掼,宫女当即摔的四仰八叉,哀嚎了两下后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

        刘氏见对方看起来不好惹,穿着打扮也不似宫里的人,方才嚣张的气焰一下子颓了下来。

        胭脂红示意春香上前,瞥了眼她手里的燕窝羹对刘氏说,“你方才在里面放了什么?”

        刘氏心虚地移开眼,“什么放了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这么一说,春香也是惊讶地低头看盘子里的羹汤,怎么这羹里被放了东西了吗,为何自己丝毫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