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胭脂红看她魂不守舍的模样，心中更添气恼。

        “听到了”

        “以后不许看这些乱七八糟的。”

        楚思终于忍不住反驳，“这怎么就乱七八糟了，常言道，食色，性也。情到浓时，连动物都懂得交配，这世人也皆是男女欢好之后所诞下的产物，说明这不过是件稀松平常之事，为何要引以为耻”

        她说的一套一套的，却没什么底气，在胭脂红愈发深邃的注视下，抱着枕头躲到了床角，到后面几乎声若蚊呐。

        胭脂红目瞪口呆，她一向知道楚思伶牙俐齿，却没想到她这么伶牙俐齿，若是去主持丧事，说不定连死人都能给她说活了。

        过了好半晌，她才似笑非笑地开口，“你倒是说得冠冕堂皇。”

        “本就是嘛”楚思看她这么笑，心里总觉得毛毛的。胭脂红在附近居住的一带有两个绰号。一是酒中仙，她的酒量极好，三五个男人加起来都喝不过她；二是笑面虎，她高兴的时候会笑，不高兴的时候也会笑，但笑容里总是端着那么几分看不透的情绪，叫人极度不安。

        “既然如此，你躲那么远做什么？”

        胭脂红此时长发披肩，神情慵懒，细长眉目间流转出来的风情令她心醉神迷。

        “我”楚思紧贴着床角，心中蠢蠢欲动。她试探地朝胭脂红挪去一点距离，可在对方含笑的注视下，又惴惴地缩了回来。

        胭脂红瞧着她停滞不前的动作，暗叹了口气。

        何时变得这样胆小了？

        “方才不是还振振有词吗？”

        楚思似乎没明白过来她的暗示，茫然地看着她。

        “想做什么就做。”胭脂红恨铁不成钢道。

        楚思做了个深呼吸，放下枕头，鼓足勇气挨了过去。胭脂红倚靠在床头静静地瞧着她，想看她究竟“学”到了什么。

        楚思牵起她的手，手指熟练地滑入她的指缝，拉到唇边吻了一下。

        胭脂红动了动眉睫。

        楚思半跪在她身前，俯身亲吻她的眼睛，鼻子，脸颊，要碰不碰地轻触着。

        胭脂红被她弄的有点痒，微微偏过了头。楚思就着她侧过来的耳垂，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胭脂红的呼吸出现了一瞬间的紊乱，回过头望她。

        楚思嘴角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一只手托住了她的后颈，将她缓缓放到了身下，顺势吻了下来。

        这个吻极具温柔，耐心，她只是用唇瓣轻轻摩挲着胭脂红的唇，并不深入。柔软的唇瓣相触，也别具一番滋味。

        胭脂红紧闭双眼承受这良久的浅尝温吞，最后实在有些受不住，主动探出舌尖扫了一下她的唇缝。

        楚思勾了勾唇角，胭脂红微仰起头，想要更加深入这个吻，楚思却在这时离开了她的唇。

        胭脂红安静地凝望她，眼角因为动情而微微泛着红，眼眸半睁半闭，整张脸散发着极致媚惑的姿态。

        这不禁让楚思联想到以前老人常说的一个故事，一个修成人型的狐狸精来到人间，专门勾引年轻男子，用妖媚的神态引诱他们，从而吸干他们的精气，来助长自己的修行。

        楚思看着胭脂红此时的模样，想着她若是狐狸精，那自己让她吸干精气也心甘情愿。

        楚思再次滑进了被子里，熟练地摸索着，摸到亵衣的活扣，轻轻一拉，便解开了系带。

        胭脂红突然感到有些不安，双目紧紧盯着床梁上的雕花图案。下一刻，她猛地睁大眼睛，咬住下唇，修长的指节用力攥着身下的床单，猝不及防地溢出了一声轻哼。

        楚思探出头，伏在她身上，烛光将她小小的脸颊衬的忽明忽暗。胭脂红软软地搭在了枕头上，原本就潮红满面的脸颊在瞥见她嘴角挂着的一丝晶莹，更是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

        “寻常姐妹，这样”

        “闭嘴”胭脂红咬牙，声音过于轻软，几乎没什么震慑力。

        楚思笑，低声在她耳边呢喃，“姐姐可还满意？”

        胭脂红将手搭在了眼皮上，没有说话。

        过了良久，身上的人也没有什么动作，身边的床榻却微微塌陷了一块。胭脂红睁开眼睛，见楚思双手环胸躺在了身侧，闭着眼睛似乎在酝酿睡意。

        胭脂红：“”

        这就结束了？

        胭脂红轻轻推了推她，楚思睁开眼，入目的是胭脂红欲言又止的神情。她双臂一伸，将胭脂红揽入怀中，抱着她再次闭上了眼。毕竟是头一回，楚思怕弄疼她，便不急于深入，来日方长。

        胭脂红有些难耐，这不上不下的，也太磨人了。她想了想，抬起头，寻着楚思近在咫尺的樱唇，吻了上去。

        楚思闭着眼睛回应了几下，但也只是规规矩矩地吻她的唇，没有别的动作。

        胭脂红皱了皱眉，主动拉过她的手放到自己衣服里，楚思却顺势搂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脖颈轻抚她的背脊，一下一下轻轻拍打着，动作像是哄小孩睡觉。

        胭脂红幽怨地瞧着她。

        第二日一早醒来时，眉眼之间还残留着几分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