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你个头,时舞,把她轰走。”胭脂红转身回房,“砰”的一声关上房门,顺道拉上了门栓。
第二日一早,时舞备了马车准备回酒楼,这一趟本打算当日就回去,可穆家庄回雁阙楼途中有一段山路,本就难走,加上月黑风高更是危险重重,而穆家庄客房多,胭脂红也非初来乍到,便住了下来。
此时,庄里大多数人还宿醉未醒,门口也没有看守的人。
胭脂红左右看了看,装作不经意问,“楚思昨夜去哪了?”
时舞看起来有些犹豫,“她气冲冲走了,还……还说……”
胭脂红挑眉,“说什么?”
“说您水性杨花……”
胭脂红止住脚步看她,眯了眯眼,“你说什么?”
时舞没胆子再重复一遍,下意识替楚思说话,“她就是在气头上,误会了,您别当真。”
胭脂红冷笑了一声,撇下她走了。
马车的车头伏着一只毛色雪白的猫,胭脂红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傻蛋,她有些意外,却又不是那么意外。
她抱起傻蛋钻进车厢,里面却早早守着一个人。
“下去。”胭脂红凉津津道。
“就不。”楚思坐在里面用锉刀磨指甲,把十个指甲磨的圆润光滑。
胭脂红不自在地移开眼,把傻蛋放在脚边。
楚思弄好了指甲,撩开车帘子,对着外头说,“时舞,走吧,回家了。”
胭脂红眉梢微微抬起,一张脸似笑非笑,“你家可在洛阳。”
楚思不紧不慢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娘子在京城,我的家自然也在京城。”
脸皮真厚,胭脂红心道。
“我想了一夜,昨晚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但你日后再和穆向璘不清不楚的,就别怪我对他不客气!”
胭脂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哪有与他不清不楚?你的事我还未找你算账,你倒是数落起我来了?简直不可理喻,给我下去!”
“我就不下,你就是和他余情未了,你敢发誓你昨夜不是在与他私会?”
“楚思!”胭脂红到底恼了,坐起来就准备动手。
楚思忙往角落里躲,“你心虚了是不是?”
“我心虚?我有什么好心虚的,倒是你,我对你掏心掏肺这么多年,你还骗我,你才该心虚才是!”
“我那是不得已的,但我从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你的意思是我对不起你了?我水性杨花?”
“我没这么说。”
……
时舞看着眼前剧烈摇晃的马车,心里有些不安。该不会打起来了吧。
“给我下去!”
时舞连忙侧了一下身,就看楚思被人从车厢里推了出来,她几步踉跄方才站稳,下巴上一排整齐的牙印清晰可见。
紧接着,又是一声凄惨的猫叫,傻蛋也被从里面扔了出来。
“时舞,驾车!”
时舞从没见胭脂红发过这么大的火,这下看来有的受了,她给了楚思一个同情的眼神,小心翼翼地坐上马车。
楚思对着车屁股用力跺脚,扬声喊,“不去就不去,谁稀罕!”
胭脂红下了马车就大步往酒楼后院走,样子风风火火,形容愤怒。
时舞随后跟上来,对梅武招招手。
梅武看情形不对,赶忙附耳上来,时舞低声吩咐了他几句,梅武挠挠头,有些迷惑,但也应下了。
约莫到了午饭的时间,终于看到大摇大摆出现在酒楼的楚思。
她一进门,就被门口的小二哥拦下来。
楚思瞅着他眼生,想必是新来的不认识自己,不过即使不认得也不该拦她啊,酒楼不就是开门做生意的,哪有往外赶客的道理。
这时,梅武笑眯眯的迎上来,“这位姑娘,请问找谁?”
楚思一巴掌拍向他的后脑勺,“你傻了?不认识我了?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