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弋坐着老维的摩托,感觉头快要被风吹到地上了。
好在是目的地不远,他们很快停在了九中斜对过的住宅区。
徐弋此时站在不知是谁家的门口,看着大摇大摆往进走的老维,脑子里全是迷茫:“大哥,您要不看看现在几点钟,十二点了啊!现在去别人家不会挨打吗?”
张嘉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一把拽开了虚掩的大门:“我打包票这家伙肯定没睡,咱去给他个惊喜。”
徐弋心一横也跟着他上了二楼,只能默默希望马上要见到的那个人不要受太多惊吓。
门铃响了七八下,里面才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是一声极其不耐烦的大嗓门:“谁?”
张嘉维不紧不慢地倚在门上,伸出一只手捂住了猫眼:“想死你都猜不到。”
隐隐听到里面传出一声咒骂,又大声地说了句:“听不见你说话!”随即脚步声渐远了。
“他好像走了。”徐弋有点幸灾乐祸地望向老维。老维不甘心地又连着按了好几下门铃。
门猛地一下被拉开,一根金属棒球棍带着寒光嗖地一下横在徐弋和张嘉维的脑袋中,往左一寸打断的是徐弋的鼻子,往右一寸就是老维的。
徐弋和老维隔着球棍面面相觑,谁也没敢说话。直到举着球棍的男人看清了老维的脸,缓缓放下了手臂。
刚刚面色可怕得好似要吃人的男人,此时又突然咧嘴笑了,拍了拍老维的肩膀招呼着:“还是搞突然袭击这一套是吧?进来进来,咱都多久没见了。”
男人扭头就朝着屋里走去,仿佛压根没看见徐弋。
徐弋在老维背后跟了进去,打量着屋子里的装潢和满地的杂物。屋子里弥漫着浓烈的酒味,不知道是从那个人身上传来的还是从随处可见的酒瓶传来的。徐弋想起刚刚那根金属球棍,吞了吞口水,暗自想今后千万不要惹到这个人。
那男人在客厅摆上三个酒杯,一屁股斜坐在沙发上,朝老维挥着手:“来,陪我喝点。”
老维走过去,他也在转着头打量这房间:“哥们不是我说,你这客厅装修得活像夜总会,还是玩了一天一夜没人打扫的那种。”
“轮不到你说。”男人低声骂了一句,给三个酒杯倒满了酒。
“最近在哪发财呢”老维翘着二郎腿啜着酒,好像回了自己家一样放松。
“去你妈的,我还不是一直都那样。”男人听起来有股怨气:“永远都是那摊子烂生意,说说你吧,你忙什么呢。”
老维开始和他唠起了最近的工作生活种种,坐在他俩中间的徐弋此时像一个透明人。
徐弋根本没有插话的机会,也对他们聊的东西不感兴趣,对面的男人身上的酒气和沐浴露香味总是让他走神。
他打量着他,这人穿着一件丝绸质感的浴袍,头发湿漉漉的,大概刚才他们疯狂按门铃的时候他正在洗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