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徐弋跑了三家画材店才把需要的材料凑齐,抱着两张五十厘米乘五十厘米的画布(其中一张用来试错)跑回了家。
他翻遍了林恪的朋友圈也没找到一张清晰的面部照片,只能按着其中一张的轮廓,按照自己的记忆来画。
整整三天徐弋都闭门不出,除了埋头画画以外,就是对自己的画绝望不已然后躺在床上摆烂,摆一会又重新逼着自己拿起画笔。他的脑子里持续冒出林恪穿过的每一件衣服、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衬得他很好看的光影,以至于画上的轮廓、五官和色彩画了又改,盖住之后又重画,画布上的颜料厚厚地堆积了一层又一层
他知道这幅画无论画得多好,都不会合自己心意。因为他心中描摹的那个林恪模样趋近于完美,除了本人以外大概没有任何事物可以比拟了。
一直到林恪生日的前一天,他还没有改出自己满意的模样,索性将其中一只眼睛留白,模糊在了阴影里。
生日当天徐弋才意识到,送画——而且是对方的肖像画这事似乎有些暧昧,要他抱着半米高的画当着他朋友的面送给他是不是有些太浮夸了?
思前想后,徐弋想了个借口,和林恪说他家这边不方便打车,问他能不能来接他。
对面没有动静,过了半个小时林恪直接发来:下来,我在你家楼下。
下楼的时候徐弋就开始心跳加速手心出汗,这是不是有点过了?他们的关系是不是还没到这一步这样会吓到他吗?
事已至此没有办法,徐弋几乎是咬着牙上了林恪的车。
“那个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最近抽空画了这个送给你。”徐弋把抱在胸前的画递过去,紧张得不敢看他脸上的表情。
林恪确实没有想到会收到这种礼物,仔细一想这也是他人生中收到的第一幅画,他仔细端详了一阵,用手摸了摸表面的质感:“嗯挺好看的。”他把画收到座椅侧面,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更不擅长如此直接地感受到别人的爱慕。
“画了多久?”车开到半路,林恪才憋出第二句话。
“呃”徐弋本想撒谎,但还是不想辜负自己闭关的三天:“不到二十个小时”
林恪没忍住扭头看了他一眼:“这是抽空?”
徐弋不好意思地笑了:“本来用不了那么久,画完总觉得不满意,改了好几遍。”
“我挺满意的。”林恪想到他对着自己的脸仔细端详反复修改的样子,突然觉得脸有些发热。
林恪的生日聚会在一家日料店,加上徐弋只有四个人,没有生日蛋糕也没有礼物,除了几句祝福以外再没有生日的氛围。
也许三十岁的人过生日就是喜欢这种简洁风格吧但徐弋总觉得他的生日应该更隆重,他想着如果有机会和他过下一次生日的话,一定要多做些准备。
至于那副画,从林恪收起来之后徐弋就再没见过它,直到
直到隔了几天徐弋去琴行的时候,一进门就发现之前右侧墙上乱七八糟的海报被清理掉了,空出来一大块区域,当中醒目地挂着徐弋送给林恪的那副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