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是谁抢走了我的女神,竟然还不珍惜,可恶!!”
既然有那么个“前”字,就意味着是“曾经”有过一段,却又分开了。
各色感叹层出不穷,每个人都是被震惊到的模样。
只有房从俭眉间距离紧缩,一双浅蓝色的眼珠中,盛满大大的疑惑,他不解地开口质问:“sweetie,你意思是说我们分手了?”
这句话仿佛一个炸弹丢进人群,炸得大家外酥里嫩,魂游天外。
好半天,所有人仍是一副面面相觑,仿若幻听的状态。
本以为刚才池薏的点头已经够劲爆了,没想到,房从俭竟然会跳出来自爆。一时间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彻底压不住了。
“谁能说说这是什么情况?我失忆了?”
“薏姐和俭哥认识吗?我好像都没见两人说过话……”
“薏姐大学时不是去欧洲留过学吗?应该是在那里认识的吧……”
“你傻啊,肯定是分手了,所以才避嫌啊。”
“有道理哦。”
“……”
池薏也没想通她下意识的反应。
竟然没急着去开口澄清,而是猛地偏过头,看向了程云澈的方向。
那一刻她心跳狂飙。
紧张、警惕、顾虑重重……各种急切的情绪连番涌现。
生恐他冲动之下,发疯做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事——毕竟这位才是最不受控的顶级王炸。
可程云澈的一连贯反应,却可以说是全然出乎她的想象。
在她抛去目光的同时,他也正在看她。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错纠缠,程云澈并未躲闪,真诚地将眼底的情绪展示给她看。
里面有受伤,黯淡,失意,也有遗憾,怅惘,留恋。
但那些都是很小的一部分,更多的,池薏读出的是释怀,是鼓励,甚至是祝福,是替她开心替她难过……
没有一丝她以为的暴躁和狂怒。
两人对视的那短暂数秒内,程云澈温和地轻牵唇角,对她笑了笑。
-
一直到凌晨一点才散场。
不想回家的,梅姐在楼上给开了房间,池薏是肯定要回家的,她没带换洗衣物,不洗澡又会睡不着。
大多数人都懒得再折腾,最后一统计,竟然只有池薏、小黛、小方和程云澈回家。
刚好她开了车,可以把他们几个给捎回去。
车上,小黛坐在副驾位置,忍不住又问:“薏姐,你跟俭哥是真的啊?”
刚在会所里,到最后池薏也没给出明确表态,甚至没回复房从俭的那句质问。
池薏一路稳稳打着方向盘,仿佛没有听见她那句话,直到下个路口等红灯,才笑着抽空回复她:“有没有不都是过去式了吗?有那么重要吗?”
“不一样啊,”小黛噘了噘嘴,小声咕哝道,“我从小就喜欢混血冰山脸,原本还打算追……如果俭哥真是你前男友,还不是还得避嫌嘛。”
说到这顿了顿,她想起房从俭的那句话,貌似“前不前”还是两说,看那语气和神态,明显就是还没走出去。
小黛一时间也有些泄气。
“不用避嫌,你想追就去……”轮胎紧急摩擦地面,身体因惯性向前弹。
池薏不小心咬住舌头,后半截的话也被掐断,没能再说下去。
看着几乎擦着后视镜而过的大货车,车内的几人都是齐齐一阵后怕。
除了正在闭眼假寐的程云澈。
刚才差点撞上货车的那一瞬间,奇异地,他内心闪过一抹常人无法理解的满足和期待——如果他和姐姐就此一起死掉,似乎也是一个很不错的结局。
只是略有些遗憾,黄泉路上,多了两个碍眼的生物。
其他两个人抱着和他同样的念头,并不想去碍他的眼。
小方想起之前闲聊时,池薏隐约提过一次她小时候的糗事——
“我这个人,似乎天生小脑发育不全,完全没办法同时做两件事。记得小时候上体育课,大家跑完步去小卖铺买水,边喝边回操场。而我只能走几步停下来,喝一口水,再继续走,然后再停下来喝水……”
——赶紧提醒小黛:“咱们还是别在薏姐开车的时候聊天了,容易分散她注意力。”
小黛也着实被吓到了,连连答应:“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之后一路无话,大家各自作鹌鹑状,缩在座位上低头玩儿手机。
小黛家离得最近,送完小黛,没有犹豫,池薏先绕远路送程云澈回了洛美。
到校门口,门岗直接放行。凌晨两点,校园内灯火通明,随处可见散步的学生——艺术院校的最大好处,全校个个都是夜猫子,作息颠倒,没有门禁时间这一说。
最后送小方到他住的房子,到小区楼下,池薏照例嘱咐一句:“早点休息。”
小方也贴心地回:“薏姐你也是,路上开车慢点。”说着打开车门,就要下车。
池薏不经意从后视镜看见后车座上,躺着个白色的什么瓶子,忙喊住他:“那个瓶子是你的吗?拿齐东西,别不小心落什么在车上了。”
小方闻言看过去,把瓶子捡起来,来回打量几秒,摇摇头。
“不是我的,应该是小程的?看起来像是什么药。”
“给我看看。”
小方把瓶子递过去。
瓶身上全是德文单词,池薏看不太懂,小方灵机一动,拍照在网上搜了搜。
购物软件上没找到对应的药品,但浏览器上,搜索出来的结果中,某一个小众论坛的回复里,提到了这药的名字。
小方点进去,两人仔细看了又看。
联系帖子的上下文内容。
似乎是治疗精神疾病类的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