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侯宝叫他哥打了我们,我们才偷的。”四郎说道。
吴嫂明白了,之前,他给门墩做的新衣服,就是侯宝扯烂的,还有上次,儿子脸上的伤和肿起来的眼睛,也是侯宝跟人打的。
“那也不能偷人家东西啊!”吴嫂用力把竹枝甩到了火堆里,火堆里嘎巴作响。
说完,三人就带着鸡。来到了侯宝家。
“咚,咚,咚,”吴嫂敲门问道:“侯家嫂子在吗?”
“哎,哪位?来啦!”只听一妇女响亮的答道。
妇女打开门,见是吴嫂右手拎着一只鸡,身后站着两个小伙低着头,像两个护卫,其中一个时不时地抽噎着。
“吴嫂子呀,这么晚了,什么事啊?”候宝妈打量了一番问道。
吴嫂没有立刻回答,她转过身,左手拉着门墩耳朵,到了妇女面前,又拉着四郎耳朵,到了妇女面前,对着两人说道:“道歉!”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对不起。”
候宝妈笑着挥了挥手,说:“没事儿,没事儿,“然后面带微笑地问吴嫂:”这是做什么呢?”
候宝妈知道自己家后院鸡窝旁,有个草团上,还残留未熄灭的火星,肯定有人去过。但大晚上的,鸡又多,她倒没有检查丢没丢鸡。只想等着白天再去检查。
当她看到吴嫂手中拎着的鸡时,心里已经有几分把握,那是她家丢的。
“是这样的……”
经过一番陈述,吴嫂说明了事情的经过:说差点这俩小子就把鸡给带毛着烤了,幸亏自己去的及时。
而且,自己刚刚教训了两个孩子,想看候嫂打算如何处置,她都悉听尊便。
候宝妈收下了鸡,表示孩子还小,又是初犯,况且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就和颜悦色地送走了三人。
“不能有下次了啊。”回去的路上,吴嫂子苦口婆心起来,“要是再有下次,我打断你们俩的狗腿。”说着,她拍了拍四郎脑门。
四郎看着她,笑了笑,他觉得吴妈妈打他这一下,比打门墩那几下轻多了。
“笑什么笑?还有脸笑,”吴嫂又打了四郎脑门一下,这次的力道,比四郎那一下稍重点,但明显不疼。
“想吃鸡呢,就告诉我,我给你们做,那带毛的鸡,怎么能直接吃呢?”她接着说。
“不过,记住啦,不能再偷东西啊,偷东西的男人最没出息,以后会娶不到媳妇的……”她又嘱咐道。
气氛轻松了起来,两人悉心地听吴嫂唠叨着……
门墩屁股上的疼痛散去了,心里的委屈也散去了。
四郎闻了闻自己的手,好像还残留着淡淡地臭味,那是粘在鸡毛上鸡屎的味道。
到了门墩家门口,四郎也没进去,就表示自己要走了,说爷爷还在家等着自己。
吴嫂看已夜深,就没有留他。
四郎瞎晃荡了会,回忆着刚才发生的种种,一想到门墩挨揍。他就想笑。但他不明白,为什么吴妈妈这次没有先打自己。
他印象中吴妈妈是打过自己的,虽然只有两下,在屁股上。模模糊糊的印象,好像是自己用小竹铲打破门墩头那次。
这次也是两下,打在自己额头上,一点都不疼,反倒心里暖暖的。
走着走着四郎就走到了家。
“想必那老头已经睡着了吧。”四郎心里想。
四郎听别人叫自己爷爷老怪老怪的听多了,觉得那是亲切的称呼。自己也就在心里称自己爷爷老怪或老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