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如你可别被她骗了。”
说完这话,不等周存章开口,永康侯夫人又道:“我儿才华横溢,便是公主都娶得,何必因着你父亲当初糊涂定下的这门亲事陪上自己一辈子?娘定是不会许那顾窈进门的。”
永康侯夫人自来将一双儿女当作眼珠子,而一双儿女里,又是周存章这个儿子最为要紧,所以平日里护得紧,以至于周存章院里服侍的丫鬟都是寻常姿色,屋里也至今都没有通房。
想着儿子有可能被那顾窈的美貌迷住,永康侯夫人心中就有些后悔,觉着该早些安排通房丫头给儿子,见多了女子,儿子便不会被那顾窈勾引了去。
周存章听着这话,只说道:“儿子知道娘是为我好,可娘也该替儿子的名声着想。再说,这事父亲若是知道了,定也是觉着不妥的。”
听儿子提起侯爷来,永康侯夫人不由得皱起眉头来,含糊说道:“行了,这事情我记心里了,等你父亲回来会好好和他商量商量,你别将此事放在心上,好好的温书去吧。”
周存章知道她的性子,听了这话点头应下,便去前院书房了。
屋子里,只留了永康侯夫人和女儿周嫱。
永康侯夫人忍不住怒道:“我就知道那顾窈不是个好的,如此狐媚,定是知道你兄长喝多了留宿显国公府,便想着法子和你兄长见了面,勾得你兄长动了心,竟是说出要应了这门亲事的话来。我将话放在这里,除非我死了,不然绝对不会叫她进门的。”
周嫱见着母亲这般动怒,忙扶着她坐下,出声宽慰道:“您何必这般动怒,顾家如今那般样子,这亲事还不是咱们说如何便如何?再说,当年父亲被那顾大人所救,便是许了婚事也只是留了块儿玉佩而已,又没有写下婚书,如何当得了真。也就是兄长性子温和,被那顾大姑娘哄骗了去。要女儿说,娘倒不如给兄长屋里安排个通房丫鬟,也省的兄长如此惦记那顾大姑娘。”
听着女儿这话,永康侯夫人脸上的怒意渐渐散了,眼睛里有了主意,拍着周嫱的手道:“你说的不错,娘往日里只怕那些莺莺燕燕勾搭你兄长,这会儿却觉着有些后悔了,你兄长身边没个人伺候,也不妥当。”
周嫱听着这话,笑道:“那母亲就安排个妥当人服侍兄长去。”她想了想,迟疑一下,又道:“只是,这亲事到底是当初父亲定下的,倘若父亲知道了”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永康侯夫人打断了。
“他知道又怎么样,他当初冒冒失失给你兄长定下这门亲事,娘心里头就生气得很。再说,你父亲这些年沉迷求道,成日里住在道观,哪里就会知道这些事情了。便是知道我也不怕,他求他的道这些年我也看开了都由着他,可你兄长的婚事得由我说了算。”
周嫱听着这话,含笑道:“如今祖母都回迁安老家去了,兄长的婚事自然是母亲您说了算。”
永康侯夫人点了点头,一时也顾不上生气了,只在心里头思量开来,她屋里头伺候的四个大丫鬟,哪个合适送到儿子屋里去伺候。
这日一早,顾窈她们去给老夫人请安后,就乘了马车出了显国公府,一路朝皇宫方向去了。
马车里很是宽敞,除了虞氏外,坐了虞朝、虞嫣、顾锦和顾窈四个人。
因着进宫,姑娘们都打扮了一番。
虞氏见着顾窈没穿她准备的那套衣裳,心里头有些不快,只是方才她问时,顾窈说是怕穿得太艳了显得张扬,叫娘娘觉着不喜,虞氏便只能由着她了。
此时,虞氏看着马车里的四个姑娘,越看越觉着顾窈这个继女生的最好,哪怕穿得不鲜艳,也能一眼叫人看到,好似有股气质,一下子就将人的目光吸引了去。
她不禁想着,苏氏是个短命的,听说也并非是绝色,偏偏生出这样一个女儿来。
好在,这般绝色,倒也能叫她利用利用。
虞氏将视线从顾窈身上移开,对着顾锦道:“待会儿见了娘娘,定要敬重守礼,莫要叫人看了笑话。”
顾锦一早上心情都好得很,觉着能进宫见身为贵妃的姨母了,倘若能得了姨母的喜欢,她也体面。
所以,听着虞氏念叨也不厌烦,只笑了笑,道:“知道了,女儿又不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
虞朝听着二人的话,垂眸一笑,心想即便姑母自小也是在显国公府长大,可因着是庶出到底有些小家子气。
姑母和娘娘又不是一母同胞,指望娘娘如何喜欢锦表妹呢?
虞朝这般想着,面上却是未表露出分毫来。
这些人和事都不必她费心,她唯一在乎的是如何得了娘娘的看重,叫她服侍皇上去。
想着这个,她又朝虞嫣脸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