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忍不住道:“皇上怎么会来这法源寺?”
顾窈低声道:“许是来见智静大师的。”
蒹葭一愣,有些不可置信道:“姑娘是说方才那僧人就是大夫人想要求见的智静大师?”
不待顾窈开口,她又接着道:“大师将那紫檀串珠给了姑娘了,姑娘真是好福气,若是旁人知道,不知要多羡慕姑娘呢。只可惜,咱们在显国公府,这样的好东西姑娘实在不好戴出来。”
顾窈点了点头:“没事,咱们好好收起来就是了。”
这边,顾锦含笑看着手中的平安符,想着等回府后她寻机会将这平安符送给世子表哥。
丫鬟翡翠瞧着自家姑娘手中的平安符,笑着道:“姑娘求了这平安符,是送给太太的吧?太太知道姑娘这般孝顺,定会高兴的。”
顾锦脸上微微带了几分羞意,撇了撇嘴道:“我爱给谁就给谁,你怎么那么多话。”
翡翠听着这话,便没有继续追问,她伺候姑娘多年,姑娘就是这样的性子。
她迟疑一下,又道:“姑娘今日该和大姑娘一起的,若叫人知道姑娘先走了,还不知道怎么议论呢。”
顾锦不以为意:“我和她有什么好逛的,再说,我们各自玩儿不是很好吗,她有蒹葭陪着就是了。行了,别再说了,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瞧着自家姑娘有几分不耐烦,翡翠便不敢再说了。
可她私心里总觉着姑娘这样不好,纵不是嫡亲的姐妹,面儿上也要装作亲近,才不会叫人挑出错来呀。
姑娘若是这样下去,府里不定生出什么流言蜚语来呢。
只可惜,纵是她有心劝,姑娘听不进去她也没办法,到底她只是个奴婢。
翡翠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做起了别的事情。
正房
范氏的脸上带着几分不快:“我诚心求见,智静大师竟是连这个脸面都不肯给咱们显国公府。倘若二皇子还在,娘娘风光,我岂会连一面都见不到?可见便是僧人,也是有功利心,拜高踩低的。”
虞朝听着母亲这话,出声劝道:“不至于,兴许大师潜心研究佛法,不想被人打扰呢。”
范氏轻轻叹了口气:“罢了,是与不是咱们都见不到。我还寻思着叫大师给你看看相,既是见不到,咱们明日就动身回去吧。”
虞朝听着,点了点头。其实她心里也是有几分失落的,当年姑母便是叫这智静大师看过相,看出是命格贵重之人,后来姑母果然入宫,一步步成了贵妃娘娘。
她如今连见都见不到智静大师,莫不是大师不看好她?
这念头刚一出来,虞昭就摇了摇头将这念头压了下去。
她和姑母都是出自显国公府,她岂会不如姑母?没见到智静大师,也不见得她的命数没有姑母好。
范氏定了主意要回府,便差人去告诉了顾窈和顾锦。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众人便乘了马车离开了法源寺。
到傍晚的时候,马车在显国公府门前停了下来。
顾窈刚回府里,就觉着府中气氛有些不对,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待她寻思,就有丫鬟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对着范氏道:“大夫人可算是回来了,府里出事了。”
她的话音刚落,范氏就变了脸色:“出什么事了?可是老夫人病了?”
丫鬟摇了摇头:“不是老夫人,是舅老爷他们回京的路上遇上了劫匪,表少爷的马车受惊,从悬崖上摔了下去,是叫人抬回来的,这会儿还没醒呢。老夫人因着这事儿,担心的睡都睡不着。”
范氏听着这话,转头叫顾窈和顾锦回自己院里去,她则急匆匆赶往寿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