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雨迟疑一下,看了眼自家姑娘的脸色,才又开口道:“奴婢只是有些担心,怕这谢逸的死和咱们殿下真有什么干系。”
孙妙听了杏雨这话心里头也是咯噔一下跳的厉害,可是,若表哥真有如此雷霆手段,说不得也是一件好事。
因为她知道表哥出身卑微,姑母当年只是个伺候人任人差遣的宫女,所以她是宁愿表哥性子狠辣果决,也不愿意表哥是那种无能软弱的,和那三皇子一样的性子,根本就不敢争夺那个位子。
她觉着,便是萧灼派人动的手,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指向表哥,她觉着大可不必怕。
毕竟,谁敢随便将罪名安在一个皇子身上?
孙妙觉着,这些流言蜚语过几日就该散下去了。
至于什么夺臣之妻,祖母和母亲也早就派人将谢逸染指祖母屋里丫鬟品行败坏的事情传遍了整个京城。她就不信,所有人都觉着她不该退亲。
人心浮动,只要稍稍挑拨一下,就能出现些利于自己的局面。
那时候,风向就变了,谢逸死也是白死,谁叫他好端端的去寺庙里做什么,半路上遇上劫匪被杀了,也是他咎由自取。
他死了才好,若是没死,日后不小心见了面才是尴尬呢。
孙妙这般想着,随口问道:“表哥呢?可是在前院书房?”
“你去装些点心,陪我送到书房去。”
丫鬟杏雨点了点头,连忙去安排了。
没一会儿功夫,孙妙就提着一个食盒一路穿过月洞门,绕过长廊,一路到了前院的书房。
她才刚到了门口,便听得一声清脆的响声,好似是杯子被砸在地上,叫她吓了一跳。
门口守着的太监见着她过来,连忙将她给拦住了。
“主子恕罪,殿下吩咐了,书房重地不得随意进出,还恕奴才不能叫主子进去。”
“而且,殿下如今正在气头上,主子换个时候来不更好吗?”
孙妙脸上一阵尴尬,却又不好发作,只好强扯出一丝笑意来道:“我进去送些点心就好,不会耽误表哥太多时间的,劳烦公公进去通传一声。”
她和旁人怎么能一样,她可是孙家女,是他的表妹,旁人进不得怕没有规矩她难道还进不得吗?
那小太监地位也不高,知道这位乃是容妃娘娘的亲侄女,如今又有着身孕,自是不敢强自阻拦。
他只是在心里头轻轻叹了口气,这位主子可不是个好伺候的,这才进府多少日子,仗着自己的身份竟觉着自己是正妃,嘴上说的好听,行事却是愈发肆无忌惮张扬起来了。
她这样说,那小太监只能进去通传了,孙妙却没有等他通传,跟着他一块儿进了书房。
书房里,萧灼面色难看,尤其在见着孙妙端着食盒进来时脸色更是阴沉了。
“书房重地岂能随便进来,还有没有规矩了?”
孙妙见着他沉下脸来,心里头还是有些害怕的,可她是他的表妹,有宫中的娘娘给她撑腰,他哪里敢和对待其他妾室一样对待她,她如今侧妃之位虽没到手,可只要她生下这孩子,就一定能当了这个侧妃。皇上总不会将请封的折子也留中不发,叫人看了表哥的笑话吧。
所以,孙妙迟疑一下福了福身子叫了声表哥,不等叫起便继续缓步上前,走到了案桌前。
“气大伤身,表哥莫要为着那些个流言蜚语动怒了。”
“表哥和我孙家岂能行出那般狠辣之事,等过些日子还没有证据,京城里不就哪个都看明白了。”
“而且,妙儿很早便倾慕表哥,想要进这皇子府服侍表哥。妙儿如今还有着身孕,等生下个男孩儿,说不定能讨了皇上的喜欢,叫皇上留在宫中亲自教养呢。您如今动怒,气坏了身子才叫那些想要害您的人得意呢,所以表哥千万不能叫他们得逞。”
孙妙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得萧灼一声冷笑,她下意识就抬眼看向了萧灼。
只见萧灼眼底全都是不屑和嫌弃,孙妙被他看得心底都有些发毛时,才听萧灼道:“你们孙家是故意来恶心本殿下的不成?我要早知你和那谢逸早已交换了庚帖,断然不会同意你进府。我萧灼身份虽比不得太子,却也不会叫人如此羞辱,要一些不干不净的人。夺人之妻,凭你孙妙,也配叫我担上这样的名声?”
“滚出去!日后再没有规矩随意进这书房,莫怪我不顾母妃情面也要处置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