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对雷雨天一直没什么好印象, 因为在她的眼里,分别往往是发生在雷雨夜。
譬如有些小说的开头。
——某个雨夜,打着雷, 她背上自己的行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还有一些恐怖故事,也爱让凶手在雷雨天行凶。
并且。
夏荷的母亲也是在这也一个雷雨天离开的。
在山上,普通下雨都很危险,更何况还是打雷。
这说明那个女人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了,只是想要抓紧离开这个地方。
那个可怜的女人。
夏荷窝在宿舍里追剧, 外面在打雷。
她已经开始读研了,江忱给她推荐了一个不错的导师,是他的师兄。
用他的话说就是, 肥水不流外人田。
他真的是个看起来一本正经, 但接触起来才知道他偶尔爱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想好去哪里工作了吗, 政审过不了,检察官这条路走不通,要不来我们律所?”
夏荷说她还得考虑考虑。
江忱轻笑:“有什么好考虑的,薪资这方面你随意提。”
律所是江忱和他朋友合伙开的, 至于他朋友,也就是孙阿姨的现任丈夫。
那个怕周夫唯怕到至今都不敢去他家的男人。
虽然周夫唯已经很少回那个家了。
“那不行, 在学校被你压着管了四年, 好不容易可以摆脱你了, 我可不要继续被你压着管。”
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笑到扬出一道弧度, 语气意味深长重复她刚才说的话:“压着管。”
夏荷脑海里立马出现了不合时宜的画面, 急忙让他别想歪。
他笑着点头:“好,不想歪。”
但他漂浮的语气和笑容非常让人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
夏荷去找了周夫唯。
他从学校毕业后就直接被外交部录用了,夏荷有种自己养大的孩子终于成人的欣慰。
自从前几次夏荷吃了他做的饭菜之后食物中毒进了医院, 他后来单独还去烹饪学校待了一个多月。
有些人在这方面确实没什么天赋,哪怕是待了一个多月,他的厨艺也还是那样。
属于夏荷需要违背良心才能夸出好吃的地步。
夏荷一到家就趴在沙发上,懒得动。
周夫唯脱掉她的鞋子,把拖鞋放在沙发边上。
身上还系着围裙,他刚入职,工作没那么忙。
夏荷在沙发上勉强翻了个身,盯着他的脸看。
周夫唯随意找了地方坐下,正打着哈欠,没什么兴致的看起了电视。
夏荷发现他对这种娱乐性质的东西没什么爱好,纯粹就是为了打发时间而已。
最近这几年,兴许是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他的青涩褪去不少,给人一种更加稳重可靠的安全感。
很多时候夏荷甚至想不起来他比自己小一岁,他应该叫自己姐姐。
突然想起什么来,她急忙起身:“坏了,东西忘收拾了!”
周夫唯一脸“我就知道会这样”“早干嘛去了?”的看傻逼的眼神:“给你收好了,在房间里放着。乡下蚊虫多,特地给你装了两瓶驱蚊液。你应该知道驱蚊液是干嘛的吧?”
这人怎么回事,最近怎么总把自己当成没脑子的小孩。
夏荷故意和他对着干:“当然知道,兑蜂蜜水喝的。”
周夫唯倒也算配合,点了点头:“兑白水也可以,喝的时候记得先写个遗嘱,把财产留给我。”
夏荷认输了,她和周夫唯,不论在什么地方,她都赢不了他。
这人像是完全没bug一样,简直就是上帝和女娲造人时联手一起做的毕设。
她嘟嘟囔囔:“我辛苦攒的那点遗产还不够你吃一顿饭的。”
说到吃饭,周夫唯问她:“饿了没?”
“还行。”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刚才有点饿,现在已经被你气饱了。”
“那你先去洗澡睡觉吧,我吃完了再去陪你。”
夏荷两步过去,要掐他脖子:“你是不是故意想惹我生气。”
她没什么力气,手又小,周夫唯被她掐着脖子还有闲心去把电视关了。
他说话的声音带点慵懒调调,像是一只猫在睡前打盹,看谁都有点不屑的傲慢:“有一点吧。”
夏荷气的松开手,直接用嘴去咬他的脖子。
气急了,咬起来就不分章法,东一口西一口的。
为了让他疼还故意加重了力道。
脑袋全部埋在他颈窝。
他身子往后,方便她更靠近自己。
夏荷没有听见自己想听到的那声疼痛的轻“嘶”声,反而是一阵低沉的喘息在她耳边响起。
没有压抑,也没有任何掩饰,完全就是感觉到了自然牵出的呻/吟。
见夏荷不动了,他拍拍她的后脑勺:“不继续了吗,才刚开始爽。”
这下猜想彻底证实,夏荷从他身上起身:“你”
周夫唯白皙修长的颈子此时全是密密麻麻的咬痕,以及在灯光下泛着晶莹色泽的津液。
他的衣领子也在夏荷刚才的动作间被揉开了,扣子散了几颗,依稀还能从开着的领口里瞧见肌肉的线条走向。
夏荷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