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苏媛依偎在丈夫的身边,她好久没有这样抱着丈夫了。
而李清微这一别数月,也成长了不少。长高了,也更壮了。她的身心都得到了慰藉。
虽然丈夫成熟了一些,但是他的心思,苏媛也有些猜不透了。总感觉他的心思很凝重。
苏媛想问,但也不知道从何问起。
侯府之中的大丧, 一连举办了七日。直到窝阔台大汗的使者从大都赶来,收敛达达尔汗的灵柩回草原安葬为止。
而窝阔台对李清微的行为,给予了高度的评价。因为蒙古的奸细已经将黄蓉放出来的假消息,送到了大都。
耶律楚材将奸细传回的情报,还有李庆隆的奏折相互印证,如出一辙。
于是便奏请窝阔台,封赏李家的“忠义”。
不过李家的爵位已经是汉人当中最高等的了, 汉人地主最高是侯爵,已经封无可封了。
于是只能赏赐一些物质性的奖励,其中包括一些补身的药材。还有一些金银珠宝,最大的赏赐自然还是那匹汉血马。
因为蒙古人迷信只有真正的英雄才能驾驭好马。而达达尔汗的那匹汉血马,却也是进贡马匹之中性子最烈的。
而对给达达尔汗承办葬礼的李庆隆也进行了赏赐,增加了他五百户的食邑。
这日李清微正在龙琴居中练剑,苏媛坐在亭中弹奏着乐律,虽然家中生活富足,但李清微早已有些不耐烦了。
苏媛望着正在练剑的丈夫,他此时的神态与那日离家之前一模一样。
苏媛按住了自己面前的瑶琴,琴声戛然而止。
听到妻子的琴音结束了,李清微也收势站定,他问道:“娘子,怎么了?”
苏媛望着院中的李清微回答道:“夫君无心练剑,那为妻也不必再弹了。夫君你是怎么了?为何自从你还家,为妻总感觉你心绪不宁。”
李清微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水,将龙泉剑收回了剑鞘之中。
他坐在了妻子的身边,他说道:“没想到这么明显吗?”
苏媛轻轻提起一旁火炉上的铜壶,为自己的丈夫倒了一杯热茶。
苏媛说道:“这是自然, 为妻虽然与夫君相守时日不长,但你我是结发夫妻,我自然可以察觉出夫君的异样。夫君可是又生出了离去之心?”
李清微喝了一口温茶,他说道:“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娘子的眼睛。不错,我即将有一场远行,这次我想去西域一趟。我有一个朋友的腿受了重伤,需要西域的灵药黑玉断续膏方可复原。”
苏媛此时问道:“那夫君为何还不动身?”
李清微说道:“这是我们第一个团圆年,我打算过了正月十五之后再出发。而此行凶险,我不知道几时能回。一面是朋友之义,一面是夫妻之情。着实令人难以取舍。”
苏媛摇摇头说道:“夫君现在变的不坦率了。”
李清微望向了妻子,他问道:“哦?我如何不坦率了?”
苏媛摸了摸李清微的脸庞,她说道:“夫君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家庭并不应该成为夫君的负累。”
说着她摸向了李清微的胸膛,李清微那颗年轻强壮的心脏,在悸动着。
苏媛说道:“为妻看得出来,夫君这里存有壮志,既然有的话,夫君便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李清微顺势将苏媛揽入怀中,他说道:“得妻如此, 夫复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