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指的还是婴儿时期。她喂顾弈奶,他死活不肯喝,n头塞嘴里也不喝,只肯喝邹榆心的。于是她换上邹榆心的衣服,谁知这也没骗过他。
当时大家就说,三个月看到老,这小子以后肯定很难搞。
邹榆心开始宣传:“豆子大学里还做了挺多事儿的,听说发表了不少文章。”
婶婶:“学术上的?”
邹榆心:“小说诗歌。”
顾梦:“哟!文艺女青年啊!”说着摇摇头,“那挺难办的。”
顾弈手中量尺一顿。
邹榆心问:“怎么说?”
“文艺女青年弯弯绕绕可多了。”顾梦话音一转,“当然了,顾弈是谁啊,肯定都能搞定的。”
“哈哈哈。”
“就是。”
顾弈的注意力再次落到木板。
他指尖拨了拨锯齿状的锋利切口,弹掉显眼的木屑,准备再打磨得安全一些。
至于程青豆,被他丢在门后,关在了三个女人自娱自乐的闲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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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是强力粘合剂。
回来后,他才发现这么几个月过去了,顾弈和青豆还别扭着,便想着,到底还是缺了自己。
没了他,这帮人可怎么办哪。
他试图拽顾弈去道歉,见他家中老人生病,又没好意思,转道去找青豆。
青豆让他少管闲事,管好自己。
虎子气了:“我哪里想管你们啊?我他妈就管过年有没有人一起打牌放炮,你们要是愿意配合我,我才懒得管你们呢!你们以为你们谁啊!周润发和林青霞啊!谁乐意操心你们的事儿!”
青豆最不愿意发生的事以最坏的形式发生了。她以为素素和虎子崩了,会影响大家的交际活动,实际没有。反倒是她,闹得不开心,影响到了大家的关系。
青豆心软,假装大度:“我可以啊,又不是他脚踩两条船。我们是和平分手,有什么不能一起的?”
虎子说:“那年三十吃完饭,我们去放烟火。”
青豆佯装嫌弃:“王虎,你都二十五了,又不是五岁,怎么这么喜欢放烟火。”
虎子得令,高兴得当场连做五个伏地挺身:“那你当我五岁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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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好巧不巧,是个雨天。青豆起早便嘀咕,怎么下雨了。
青栀拿圆珠笔给自己画了个手表,展示给青豆:“程青豆,你说我文身好不好?”
青豆愁雨的文艺哀伤立马转换成老妈子的操心:“你再说一遍?”
青栀真当她没听清:“我说,我想文身。”
青豆盯着她面无表情。
青栀以为她还没听清:“纹个手表?怎么样?这样以后就不用买手表了。”
话音一落,青豆面瘫式大喊:“妈——”
青栀吓了一跳,死捂住她的嘴。要死了,跟她开个玩笑,怎么这样啊!孔夫子!没劲死了。
青豆挣扎,同青栀滚至床上:“你……”
“我逗你的!”青栀急,生怕吴会萍进来揍她。
青豆眼神一软,朝她挑眉:“……真……的?”
青栀见状,手稍稍松开:“手表这么丑,怎么可能纹。”
青豆释出口气:“那就好。”
青栀嘻嘻哈哈,“要纹也要纹漂亮的!”
“嗯?”青豆凶神恶煞,龇牙咧嘴,却丝毫没有吓到程青栀。
青栀嫌弃地抖动颊肌,戳她酒窝:“你真没劲!程青豆!你这种人……顾弈哥哥怎么会喜欢你?”青栀想说的是,你这种人居然会未婚先孕!真是惊掉她的眼珠子。但为了防止青豆喊妈,青栀的嘴巴遮拦了一下。
青豆再次倒向床上,没精打采地问:“不然呢?喜欢你?”
“那也不用,我有的是人喜欢。”要不是蓉蓉会检查她作业,多得是男生排队给她写作业,至于她这么辛苦写吗?
青豆喃喃:“唔……我很差劲吗?”
青栀看表的眼神一顿,扭向一旁的程青豆:“你……”
“我配不上顾弈是吗?”
“……”
青豆表情一耷:“我好像确实很差劲。”
青栀摸上青豆的额头,查探体温:“……”
青豆甩开她的手,脸埋进被子:“烦死了。”
青栀问:“和顾弈哥哥吵架了?”
青豆:“……”
“不会是真的吧?”
青豆不说话。
青栀:“前几天嫂子说,今年顾弈哥哥可能会上门送礼,我们家要准备点回礼,算作心意。你要是吵架了就早点说,省得买了。”
青豆当即直起身,赏她个毛栗子。这死丫头逃舞蹈课的时候,怎么不计较这点钱啊?
青栀见她起身,观察她眼睛,发现真的红彤彤的:“真吵架了?”她刚那话只是试探。
青豆又埋进被子,懒得理她。
“怎么了?”青栀眼珠子咕噜咕噜转,这俩人暑假还如胶似漆,寒假开始这么久,顾弈一次都没来……“他不会移情别恋了吧?”
青豆默默翻白眼,写作文怎么没见她成语用这么溜。
青栀见她不语,不由着急:“真的假的?”
青豆仍不说话。
青栀拍她:“程青豆,你不会吧?”
隔着两层毛衣依然能感受到瘦削的肩头。青栀心疼地皱眉:“你别不说话啊?是不是啊!”
青豆把青栀当成小孩子,而实际上,她早有了自己的主意。在青栀心里,青豆就是个大笨蛋、大怂包。要是顾弈外头有人了,青豆绝对不敢说。
青豆完全没想到青栀这么关心自己,一声不吭跑出去找顾弈,二八杠气呼呼蹬出五百米,被雨迷了眼睛,有点累了,立马又折回来,选择打电话。
青豆在厨房忙活,完全不知道她那一系列操作,等知道妹子这么关心自己,还是晚上见到顾弈,他上上下下扫她眼睛,被她恶狠狠瞪了一眼,才晓得的。
顾弈说:“栀子说你一直在哭?”
青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