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得应如是一番话, 叶不孤立时才知道,不知什么时候,燕愁余和太上葳蕤已经有了更进一步的关系。
或许是出于自家的白菜被猪拱了的心情, 他周身不由散发着低气压:“如是,你是说,燕愁余和葳蕤……”
应如是点头:“应当是之前在明镜天的事了。”
她当然是从明若谷口中得知的, 重阳子从明若谷事无巨细地问清了燕愁余那段时日的经历, 应如是便也清楚得十分清楚。
叶不孤看向太上葳蕤, 想求证一二:“葳蕤……”
太上葳蕤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可说的地方,平静答道:“我答应他了。”
“你真心欢喜他?”
“自是真心欢喜。”太上葳蕤理所当然道。
叶不孤便释然了,既是葳蕤喜欢, 那旁的就都不重要了。在得知太上葳蕤是自己师尊的女儿后, 他只希望她这一生都能遂心如意。
不过想起燕愁余, 叶不孤还是有些憋气,这小子的动作倒是快,自己只是与他们分开短短几月, 关系便突飞猛进了。
他有心想探听一二两人的关系进展到了何种地步,又担心太上葳蕤觉得自己的问题太多。
见叶不孤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应如是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难得见他如此。
“小燕如今还在心魔幻境中, 你也知他情形,想突破实在不易,是以至今还未脱离。”应如是向太上葳蕤解释,“二师兄倒是想偷偷将他救出来,但大师兄看得太严,他便也没有办法。”
重阳子尝试数次,都以失败告终, 每次被明若谷发现,他都得被重剑砸得躺上十天半个月。
为了维护师兄形象,后半句话,应如是便没有说出来了。
她喝了一口茶,取出纳戒:“你是霄云师姐的女儿,师兄师姐他们虽未能亲自前来,却叮嘱我将见面礼转交与你。”
“还望你不要拒绝,”应如是看着太上葳蕤,眼中有着寻常难见的柔色,“师姐曾照拂我们许多,如今,也给我们一个回报的机会吧。”
太上葳蕤沉默了,她既然认下了萧无尘和小孤山,便没有理由将太上霄云出身的天衍宗拒之于千里之外。
接过纳戒,神识一扫,便能看到其中随意地堆着众多价值不菲的灵物,只随意拿出一件,或许都能在修真界惹出一阵风雨。
小孤山山门因天倾之难损毁,相比之下,天衍宗数万年的积累保存得极好,加之近三百多年弟子稀少,宗内灵物可称有增无减。
天衍宗七位长老身家丰厚,所以拿起见面礼来可谓是毫不手软,这纳戒中的灵物,几乎可抵得上修真界一个中型宗门的底蕴。
见太上葳蕤收下,应如是松了口气,若是连这样简单的事都做不好,回去一定会被嘲讽的。
一口将灵茶饮尽,她又道:“这纳戒中还有些散碎玩意儿,是二师兄特意放进去的,说是什么小燕这几百年来的纪念之物,如今他有了托付终生的人,便送予你了。”
叶不孤听着怪怪的,这怎么像在嫁女儿……
太上葳蕤不怎么在意那些灵物,妖尊曾坐拥半个修真界,不至于因此就心神动荡,让她更感兴趣的,反而是那些关于燕愁余的东西。
她拿起一枚龙牙,挂着它的红绳已经有磨损的迹象。
“这是小燕二十七岁换下的第一颗牙,那时候二师兄见他始终只是条不能开智的小龙,便特意为他炼制一炉丹药补身,不想出了些差错,硌掉了小燕一颗牙。”
一身黑鳞的小龙嚎啕大哭,惹来了众多围观,最后以明若谷揍了不靠谱的重阳子一顿告终。
太上葳蕤看向一旁那片玄黑龙鳞:“这又是什么?”
“小燕从前最宝贝自己一身鳞片,后来身上蜕鳞,他以为自己要秃了,还大哭了一场,收集了自认为最好看的几片分给我们,至于这一片,好像是他说要送给自己未来道侣的,没想到二师兄真的帮他收起来了。”应如是有些意外。
她来了兴趣,拿过桌案上的竹风车:“这应该是大师兄亲手为小燕做的小玩意儿,沂蒙山上风雪猛烈,他还特意加持了不少禁制,结果只要催动,连元婴修士也能对付。”
燕愁余破壳而出的时候,正是天倾之难后不久,他的出现,让尚且沉浸于悲恸中的应如是等人有了可忙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