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征挑眉。
见她脸上的红一路蔓延到睡衣里,还是直起身子,伸手关掉了灯。
许问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惊呼一声。
他的手……
许问下意识想遮。
“嘘,小点声!一会儿冬生该听见了。”
许问瞪他。
这人惯会倒打一耙,明明是他作恶好像是她那啥一样。
可惜眼含春水,不具备半点威慑力,只能咬着唇忍耐。
路远征落下身子同时吻住她的唇,吞下她难耐得轻呼。
……
云雨初歇,许问困倦到不行。
路远征套了条裤子,到露台上抽事后烟,完事后打来水给许问擦洗身子。
许问哼哼唧唧不配合:“我困!”
“不洗澡,你明天又该生我气了。”
“一会儿我自己洗。”
“一会儿做梦洗吗?”
许问不说话了。
但路远征洗澡也不好好洗,惹得她身上鸡皮疙瘩一层又一层。
他拿温热的毛巾擦过她小腹时,还坏笑着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
许问顿时清醒,红着脸抓起枕头扔他。
路远征一手抄了枕头,一手端稳稳地端着脸盆,临走还留了句:“等我回来再满足你!”
“你别回来了!”羞恼地许问把自己枕着的枕头也拿了起来扔他。
路远征闪身出门,枕头砸在门板上,又落在地上。
许问算是清醒了,从衣柜里找了套干净睡衣穿上,走到露台上。
岛上的夜景也很美,朦胧的月光下,连海面似乎都安静了许多。
路远征回来,把枕头捡到床上,走到许问身后,抱住她:“在看什么?”
“看天上的星星是不是在嘲笑你!”
路远征低低地笑出声,下巴枕在许问肩膀上,“不会。它们只会羡慕我。羡慕我这么幸福。不是有句话叫‘只羡鸳鸯不羡仙’吗?”
许问放松了身体,头后仰蹭了蹭他:“确实。两世为人,竟是岛上这段日子最快活。”
“我不是。”路远征侧头在她额角亲了下,“从认识你开始我就很开心。”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分开那段时间门有些难熬。到死之前想起的还是你。当时其实已经没力气挣扎了,想起你的那一瞬突然觉得特别不甘心。我才娶了你都还没好好过日子!在我眼里,我这命都是你救的。”
说到这,路远征突然抬手在许问腰间门捏了下。
“那李医生又该哭着骂你白眼狼了……啊!”被捏得不算疼,但很突然,许问惊呼了一声,娇嗔道:“说话就说话,好端端动什么手?我又没惹你。”
“怎么没惹?”路远征不满地哼唧一声,“你说要带着我的钱我的孩子我的房子改嫁呢!”
许问:“……”
这话不是他昏迷时说的?
还能记着呢?
许问有几分心虚,“那不是见你昏迷不醒,刺激你下?”
“是挺刺激的。”路远征重新把胳膊圈在许问腰上,“所以我这不是回来缠着你了。”
许问艰难地从他怀中转过身,抬手抱着他的脸,“那你最好缠我一辈子!之前丢下我也就丢下了。以后你若再丢下我,后果自负。”
这事路远征还真不敢承诺,半晌,只道:“我尽力。”
要换最开始,许问还会觉得这话特别没诚意,不过跟路远征相处这么久,很清楚这已经是他认真的承诺了。
许问点头。
路远征又低头在她脸上轻吻了几下,“尤其是婚礼之后,总感觉做梦一样特别不真实。”
“为什么?”
路远征摇头,“许是苦日子过习惯了。突然这么幸福,有点……患得患失?”
是光棍的时候,无所畏惧,每次出任务之前,遗书写的跟闹着玩一样。
后来有了冬生,就开始有牵挂。出任务前还得先跟其他战友交代好。
现在他不光有了儿子,还有了许问,有了一个真正的家。
感情越来越好,这种忐忑似乎越来越严重。
路远征都不敢想如果现在再去出危险的任务,要提前写遗书的话,会多么痛苦。
“哪突然了?我也觉得很幸福啊!但这我认为这是咱们自己争取的。从结婚,到我考学,到你九死一生,养伤数月,在这岛上从无到有。哪一样不是咱们努力得来的?我们脚踏实地一步步走过来的。”
“说得也是。”路远征认同,“那大约因为相思病吧!按你的说法,我们现在都是蜜月期,可我们除了结婚那晚,都好久没有……”
后面的话,他是贴着她耳朵说的。
许问红了脸,“你以前不挺正人君子的?现在怎么还动辄就说这么羞人的话?”
“哪有对着自己媳妇儿正人君子的?”路远征说着一把抄起许问横抱着往卧室里走,“我不光会说羞人的话,我还会做羞人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