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是妈妈的秘密,不能告诉他们,所以他们就误会以为妈妈是坏人。现在妈妈把这个秘密告诉你了,你也一定帮妈妈保守秘密好不好?”
冬生犹豫了下,还是点头:“好!那以后我就先不跟他们计较,等我们赢了,我再让他们来给你道歉。”
冬生站起来,狠狠地挥了下小拳头,“到时候,谁不认错,我就揍他!”
路远征嗤笑一声,“这个不用等以后!谁说麻麻不好,你现在就可以打。打不赢来找我!”
他媳妇儿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被人非议?
小孩怎么了?大人不管教就别怪别人“施以援手”。
这话冬生爱听,立马应下。
许问瞪了路远征一眼,忙补了一句嘱咐冬生:“不许主动找事!”
冬生哦了一声。
路远征突然改口:“儿子,大丈夫能屈能伸,咱们不跟他们一般计较。反正等事情水落石出以后,他们会来给你和你麻麻道歉的。”
许问跟冬生都古怪地看着他。
见过变卦的,没见过变卦这么快的。
冬生不客气地问他:“爸爸,你是害怕打不过我的同学吗?”
路远征:“……”
没好气道:“我只是突然想起来,我明天又得出去训练。你若让人打哭了,我没时间给你出头。”
到时候冬生如果哭鼻子就又成他说话不算话。
冬生撇撇嘴,嘴角下拉,不情不愿道:“那好吧!”
许问“啊?”了一声,问路远征:“怎么又要训练?”
不才集训完没几天?
“放心,这次不封闭。白天出去,晚上回来。”
许问哦了一声,没再追问。
眼看要过拐角看见卡亚号,路远征缩回竹屋内,换冬生划船。
冬生一个五岁的孩子,当然划不动这么大的船屋。
路远征为此特意改装过。
就像双人自行车一样,冬生在外面划,他在里面蹬。
看起来是冬生在划船,实际上他出力最多。
卡亚号的官兵已经很习惯许问的友善和“礼物”。
从船上扔下绳索,勾走水果和冰,把钱放在昨天许问给的桶里给她扔了回来。
许问照旧收下,朝他们笑笑然后麻利走人。
许问觉得路远征他们这回的训练有点像故意给卡亚号官兵看的。
这回不但不是封闭式训练,简直就是公开训练,确切地说是演戏。
不光彩虹岛人人都能看见,卡亚号上的官兵也能看见。
事实上,他们想看不见都难。
演习就在卡亚号附近。
不只彩虹岛这一个营参加,最起码出动了一个团,十几艘各种功能的军船,就在这片海域穿梭。
时不时还来个红蓝对抗。
蓝方是一艘长宽高都很接近卡亚号的军舰,比起卡亚号官兵全部藏在船舱,蓝方的士兵时不时到甲板上巡逻一圈,明显人数不少。
光明正大的防卫看起来比卡亚号还严。
而红方要做的就是强行登陆这艘船。
这样的训练就在卡亚号正前方,明摆着就是要给他们看。
许问感觉就是现实版的杀鸡给猴看。
第一天。
蓝方各个关键地方都有人武装站岗。
船下却突然冒出一队人,沿着光滑的船壁往上爬。
岗哨来不及出声就被放倒。
几个小时过后,蓝方的旗帜换成了红方。
路远征他们收工回岛吃饭,其他船只各自带回。
卡亚号看似没动静,许问给他们送温暖的时候,却发现他们的钱给得更多了。
第二天,还是红蓝方对抗。
蓝方还是那艘山寨版卡亚号。
而且还升级了,在周围加了很多防护,比如船壁上弄了很多尖利的钢刺,或者涂抹上大量的油,让蛙人无法攀爬,且巡逻的官兵比昨天又多了一倍。
然而这一次红方不从下面登船了,从岛上往船上扔钩锁,勾好后,飞快地滑上船。
被惊动的岗哨,依旧来不及惊呼就送了“命。”
这一晚,许问送冰桶时,卡亚号上送过来的桶里装的钱是平时的两倍。
许问不懂,“他们这什么意思?打赏你们‘表演’的小费?”
路远征摇头,表示:“或许仅仅是因为觉得怕这些钱没命花,都送给你。”
许问:“……”
好有道理的样子。
第三天,红蓝对抗,蓝方又双叕升级了。
但红方又换了办法,蓝方的船还是会被攻占。
这天,许问去送温暖时,收到的钱又翻了一倍。
一晃,又到了周六。
许问照例去嫂子们那收各种手工、木工或者吃食等。
却发现这回数量远少于以往。
许问猜到是为什么,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问问嫂子。”豆豆妈追上来。
许问停住脚步看她。
“嫂子,两个孩子天天在一起玩的关系,我觉得咱们俩也算挺熟。有话我也就不跟你藏着掖着了。你到底为什么总跟那船上的人打交道?”豆豆妈下巴朝卡亚号停泊的位置抬了抬。
许问不知道怎么回答,挑了个自认为好接受的答案:“赚钱。”
豆豆妈:“……”
她轻叹一声,从许问手里,接过一部分物件,“嫂子。你可不像是什么钱都赚的人。”
事实上,就她所见,许问不能说不喜欢钱,但对钱也没那么在意,态度大约类似,钱够花就行,再多的可有可无。
这样的人为了钱去讨好其他国家的官兵?
打死她也不信。
再说,就算许问见钱眼开,路远征也不会放任不管。
现在却是不光不管,还“助纣为虐”呢!
见豆豆妈相信自己,许问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半晌只说了一句:“这事,等过阵子才能宣布结果。”
豆豆妈是个有分寸的人,也不多问,只道:“你注意安全。另外……有个别眼光短浅的嫂子,嘴上有点没把拦门,若传到你耳朵里,你别往心里去!我们都相信你!”
“谢谢。”许问还真有点感动,“所以,这次货品少了这么多,是对我的抗议?还是嫌跟我赚得钱脏?”
豆豆妈:“……”
良久,豆豆妈长叹一声,“不怪人家动辄就说咱们女人‘胸大无脑’、‘头发长见识短’。同为女人,我有时候都不理解这些人怎么想的。为什么就那么喜欢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别人做的事一但超出她的理解,或者不是她想看到的,就马上给人家扣大帽子说人家这么不好那不好。好像全世界她最聪明,品德最无暇。”
豆豆妈虽然没正面回答,就这么一句话,许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