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闻和二叔当然一起跟着坐硬座。
剩下四个女人带着四个孩子要了六张卧铺票。
桑小青坚持跟春生睡一张床, 许切大了得自己一张,冬生跟元宝一张卧铺。
其实许问的意思是全家十三口一人一张卧铺票,路远征恰好有资格, 许问手里有很富裕的钱。
在她看来, 钱赚来就是用来改善生活品质的。
既然有能力为什么不让自己以及家人生活的更舒适一些?!
只可惜, 他们两口子磨破嘴皮子也没用。
许家人明显不这么认为
穷习惯了,下意识还是会尽量节约。
许问清楚一些根深蒂固的思想不可能一下子改变, 来日方长,慢慢来。
在路上慢慢悠悠晃了几天。
又从雪花飘飘的北方到了到了春末的鹏城。
身上的衣服从臃肿的棉衣,一直脱到秋衣秋裤外面是单外套。
几个年轻的男人, 火力旺不怕冷,干脆换了单衣单裤。
2月底的鹏城白天温度二十度左右, 算是比较舒服的季节, 不冷不热。
路远征和许问这一次不再听许家人的意见,坚持在一家比较好的酒店, 开了几间好点的房间。
心疼的朱美珍一直念叨着说许问败家不过日子。
许问知道她没恶意,是历来节约习惯了单纯心疼钱。
许闻两口子带着春生还有二叔都在鹏城有落脚处, 并不跟他们一起住酒店。
剩下许望一家三口, 许问一家三口还有朱美珍夫妇带着许切。
鉴于许切年纪有点大,给他和元宝开了一个标间,冬生也跑去凑热闹。
一共开了四间房, 一间房费一天五十块, 也就是一天二百块。
这个价格对朱美珍这样勤俭持家的家庭主妇来说,实在是天价, 还是没必要的天价。
不念叨许问才奇怪!
许秋石他们也一样,都觉得花二百块住一晚上,这不是烧钱吗?
只是他知道房间已经开了还不能退, 再念叨徒惹女儿女婿不开心,还扯了朱美珍一把,示意她别念了。
第一天,大家什么都没干,休息了大半天。
第二天早上,一家人一起去茶餐厅吃早茶,游鹏城。
到了第三天,许闻夫妇以及二叔就准备开门营业了。
许问跟路远征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租了一处比较宽敞的院子,供许秋石朱美珍以及许望一家三口暂时落脚。
许望他们初来乍到不可能一下子就租门头做生意。
他们还得试试自己适合做哪行。
许问也没意见,回海岛前,偷偷给许望留下一千块钱。
许望当然不肯要。
“姐,去年二哥来的时候我也说过一样的话。这钱你可以不用,也可以等赚钱了还我,但是不能不收。做生意是有赚有赔的。你赚了还好,赔了日子怎么过?”
“我们带了本钱来的。”许望还是不收。
“我知道。你一直不当家,带能带多少本钱?要赚了皆大欢喜。要赔了,你婆家还不埋怨死你?而且虽说夫妻一体,但是……”
就怕到时候万一真赔了,姐夫也会心生埋怨。
许问没说完,许望也知道,没反驳。
“姐,我既然能把你叫来,就不会再让你狼狈的回去。这钱是让你拿在手里以防万一的。相信我,咱们一家一定会日子越过越好!都能赚到大钱。”
许望最终还是接受了许问的好意,姐妹俩又说了会儿悄悄话。
等到周六,彩虹号例行过来送货。
年前二叔比她晚回家一个月,货都是其他人来送。
这回过年又攒了一个月,积攒了不少货,二叔的板车整整拉了两趟。
正好许秋石跟谢德春都在,帮着搭把手都给运了回去。
许问清账足足用了大半天,整理妥当才跟路远征带着冬生跟许切回海岛。
本来路远征跟许问还邀请许秋石跟许望夫妇一起到彩虹岛,但是他们不肯去。
一来是觉得驻地哪怕是海岛也是个很神圣的地方,不适合老百姓去。
二来是想着帮儿女带孩子搭把手。
许问在海岛上过得很滋润,离生产还有几个月,暂时不用担心。
但是许闻他们还得坐生意,怕他们忙不过来。
尤其是许望,初来乍到,事多着呢!当父母的哪能不管?
许望也把元宝带了过来,朱美珍一个人得看俩孩子。
毕竟还不到开学的时间。
元宝也想跟去海岛,许望没让。
许问大着肚子带上三个野小子,还不闹的她休息不好?!
之所以让许切去,是因为许切已经十一岁了,可以帮着干点活什么的。
一回到海岛上,许问跟路远征依旧先是各种忙。
路远征需要跟石磊交接工作,需要再次准备换防。
去年离岛上岸的很多战士今年又该回来了,而这边还有一部分从来没离过岛的战士还得换走。
跟去年不一样的是,越来越少的人想离岛,越来越多的人想回来。
于是哪些人走哪些人留又成了石磊跟路远征需要头疼的问题。
许问也忙,还是得先晒发霉的被褥,打扫卫生。
不过她有许切跟冬生两个小帮手,只需要动嘴指挥。
收拾完被褥,照例去看她的自留地。
其实走之前,菜园就都是宋宝英他们帮着打理了。
许问平时来自留地,也就是看看她的榴莲树,挤点牛奶。
“麻麻!”打头阵的冬生在自留地转了一圈,跑回来,兴奋地跟许问汇报:“大黄竟然生宝宝了。是黑白的!”
许问用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大黄是自家的奶牛。
冬生年纪小,经常给奶牛取了名字然后忘记,再重新取,或者只是单纯想到新的名字就给它换一个。
这次的名字不像奶牛更像一条狗。
去年的时候,奶牛有生过一次小牛,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胎死腹中了,许问没有告诉冬生。
许问在冬生头上摸了下,“冬生,你能不能给奶牛取一个固定的名字?你这样它会不知道你叫谁。”
冬生哦了一声,皱着小脸开始想新的名字。
说话间,许问也到了跟前,看见了小牛宝宝。
跟牛妈妈比,小牛犊是很小的一只,如同冬生所说是一只黑白相间的牛宝宝。
许切跟冬生都特别新鲜,进去里面围着它转,时不时还想伸手摸一把,惹得牛妈妈频频看他们。
许问是知道牛妈妈怀孕的,只是没想到会在过年期间生了牛宝宝。
许问曾经放过牛也放过羊,对它们还算了解。
羊是群居动物,配种不需要饲养人特意去关注。
羊一年能生两窝宝宝,一次最少一只。
许问见过的最多一只羊生了六只羊宝宝。
牛是一年生一次,在生产队那会儿,母牛发情的时候需要需要拉去“配栏”。
配栏是魏庄的土话,就是配种的意思。
需要把母牛跟公牛单独关在一起,等它们那啥完了,再分开。
奶牛也差不多,去年它发情期,还是送到鹏城去,找了一头健硕的黑白奶牛完成了“配栏”。
这只小牛犊看起来很健康,毛色随了他爹。
许切跟冬生兴奋地围着小牛转了一会儿,商议好了牛妈妈和牛宝宝的名字。
他们说小奶牛叫黑白,大奶牛叫黄白。
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