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营区暂时离岸边不远,驻扎在一片热带雨林中。
大部队也是刚到岛上一两天,很多工作还没展开。
营区驻扎地一看就是现清理了树木临时扎的帐篷。
军绿色的帆布帐篷整齐划一的一字排开。
路远征他们一到,营里的人就迎了上来。
路远征的文书跑过来帮着他们把行李送到帐篷。
文书对着许问喊了声嫂子,问路远征:“路营,咱们现在初来乍到还没建房子更没有家属房,你看嫂子怎么安排?”
“我住哪?集体帐篷?”路远征问。
文书摇头,“你有单独的帐篷,不过有点小,一家三口可能有点挤。”
路远征回头看许问。
许问点头。
“没事,他们跟我一起住。”路远征拍板。
路远征的帐篷看着不小,但他这帐篷和原来在连队的房间一样也是生活办公二合一,
除了写字台和行军床还有个小会议桌。
他一个人住还行,一家三口确实挺挤。
文书解释:“主要没想到嫂子也跟着回来。我一会儿安排人把会议桌移走,再加张床过来。”
路远征嗯了一声。
“教导员说一会儿五点有个会。”
路远征抬腕看了眼表,还有一个来小时,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文书离开后,路远征拉了把椅子坐下。
海风潮湿,他腿不太舒服。
冬生在帐篷里转了一圈嫌无聊,转身跑出去玩了。
许问在帐篷里一边转圈一边比划。
“比划什么呢?”
许问回头看了路远征一眼,“既然很长一段时间都要住这里,总得要拾掇的舒服一点。”
“就一个帐篷,你再拾掇也舒坦不到哪去。费那劲干什么?你刚从船上下来,先休息会儿?”
他话音刚落,帐篷外响起一道洪亮的嗓音。
“路连,不是,路营!你可回来了!”
人未到声先至。
许问跟路远征同时看向帐篷门口。
一个五大三粗的士兵冲进帐篷停在路远征面前就撸袖子。
许问吞了下口水,有点紧张,看这架势是要来打路远征的,路远征重伤初愈能打过吗?
她防狼喷雾在哪来着?
路远征动都没动,问大块头:“你干嘛?这是想找谁打架?”
大块头眉毛倒竖,一脸凶相,一开口声如洪钟,说的话却跟小孩告状似的:“你都不知道,你去疗养这段时间他们都欺负咱们!”
“谁?”
“就机关那帮狗娘养的。尤其是董超,明明是咱们连调到机关的,分岛的时候也不知道帮咱挑个好点的岛。你看给咱们分的这个破地方。虽然都是岛,但是人家分的岛跟咱们分的道完全不一个档次。人家有房子住,有粮食,岛上也有人气。
你看看咱们这里!荒无人烟,连营地都得自己搭。想要粮食也得自己开荒,饿肚子还好说,喝水才是问题。这岛上就一个小淡水湖泊,军医采样检验说不能喝。打仗打的里面投着各种毒。
在这生活一切都指着陆上给咱运输物资,风和日丽也就罢了。
前几天赶上风雨,船过不来,兄弟们都差点渴死。我们没死在敌人手里差点因为一口水全军覆没。你说气不气人?
这破地方我一天都不想呆了。也不是说我吃不了苦,这群岛大大小小也有几十个,这么多兄弟单位分岛,凭啥给咱们一个最破最苦的?
就算论功行赏咱们营也得排在保障营前面吧?那帮孙子打仗的时候缩在最后面,分岛倒是挑最好的。”
许问听懵了。
这肺活量对得起这身高,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中间都不带换气的。
路远征倒了杯水举到大块头面前,“先喝点水,别在我这渴死。我还得给你偿命!”
许问:“……”
那人却像路远征说了什么重话,倏地立正,站得笔直,垂下头,但是还能看出有些愤愤不平。
“这岛是我让董超分给咱们的。”路远征淡声开口。
“啊?”大块头一双眼瞪得像牛,“不是,为什么啊?”
“因为一连那十七名战士都是攻打这座岛时牺牲的。你临时被抽调到其他船上去不知道,不光一连,整个营,大部分战士都是在整个岛上牺牲的。这岛易守难攻,但是地理位置极其重要,我想守着这座岛守着我们的兄弟。换岛是不可能换了,你要实在不愿意呆,我找人给你换个地方?”
许问没想到分个岛还有这缘由。
大块头也没想到,顿时像被人拔了气门针,瞬间蔫了,垂头耷拉脑袋道歉:“路营,对不起!我错了!我没事我不换,我走了。”
说完转身就跑,生怕路远征非要给他换个岛。
路远征没喊他,只是透过帐篷门上的缝隙看向远方,目光很深。
许问走到路远征身后,双手搭在他肩膀上,“路远征,以后我陪着你。”
路远征转过身抱着许问的腰,头贴在她的小腹上。
不一会儿,许问就感觉到小腹上一片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