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中篝火熊熊,天上如勾的弯月跟现下这帮人抽出来的刀子似的泛着冷光。
营地外,是一群蒙着脸的山贼。
钟海往前走了几步,朝这些人拱手道:“在下镇远镖局钟海,今儿打贵地借过,在下准备了些银子给各位兄弟买些酒水喝,不知你们是哪个山头的兄弟?”
“我们拿人钱财,来问你们借一个人!”对方领头的端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道。
闻言钟海就黑了脸色,‘借人’……这帮人怕是不会善了。
他不动声色地偷摸打了两个手势,脸上却还挂着笑:“不知诸位想借谁?”
“林晚秋!识相的就把人交出来吧!”领头的人说道这里,他身后便陆陆续续亮出了不少火把,打眼一瞧,起码上百人的阵仗。
钟海见状神色便更难看了。
他们这一趟虽然人也来得多,来了二十多个镖师,但还是无法跟眼前这帮人比人数。
还有什么说的?
“杀!”钟海一声令下,镖师们便杀向那些朝他们冲来的蒙面人。
砍杀声响起,林晚秋忙吩咐木豆:“去请姚公子过来。”又对艾叶道:“赶紧把马车套上!”
这会儿钟海带人抵御着山匪,暂时还没人能杀到他们面前来。
套上马车……情况方便找机会冲出去。
“是,太太!”
两名丫头各自去办事儿,林晚秋就从闲鱼作坊中拿出弓弩,还不够,又在咸鱼上买了几把弓弩和一大捆箭矢放到马车中,反正椅子下面是可以储物的柜子,她可以说这些东西是她一早就带着的。
林晚秋买的都是连发的弓弩,除此之外她还买了一百瓶酒精。她把被褥迎枕啥的都固定在车厢壁窗户一下的位置,增加车厢壁的厚度,用来防备着对方放箭,多一层阻碍能缓冲一下箭矢的深度和力度。
“嫂子……”姚颢阳进了马车,非常时刻可不能穷讲究了。
林晚秋塞给他一把弓弩,安慰他:“你别怕,我们不会有事儿,这弓弩这么用……”两三句把连发弓弩的用法教给姚颢阳,林晚秋又给木杏和艾叶发了弓弩和箭矢:“你们两个找个高处射杀……你们守在马车周围防备着,谁会赶车?”
“太太,我会赶车!”一名小厮道。
“成,那这马车拜托你了,一会儿听我口令,我说跑就跑!”
“是,太太!”小厮忙应下。
“你力气大不大?”林晚秋又问小厮,毕竟是习武的,她对小厮还是保佑一定的期望。
“太太,我力气挺大的!”小厮忙道。
林晚秋就把几箱子酒精给他搬出去,跟他道:“往那群人里扔,别可着一个地方扔……都得照顾到。”
“是太太!”从箱子里捡出酒精就抡圆了膀子往外甩,只是这东西没啥杀伤力,对方完全没有放在眼中,反倒是在嘲笑他们真是急慌了,见啥都当武器。
闻闻这味儿……酒啊……可惜了。
林晚秋紧张地手心儿都出汗了,她跟姚颢阳一人守一个马车窗户,猫着腰盯着外头,同时拿弓弩对准了外头,只要有人往这边儿冲他们就扣动弓弩的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