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修竹的眉眼多余的神色一分没有,他应道:“是。”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洪均看着杜修竹的背影,眼神深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老狐狸跟小狐狸对碰,都想看到对方心里去,可惜都看不透。
“十一,义父呢?”杜修竹一到餐厅,洪七就站了起来,其他几个人也都看着杜修竹。
杜修竹:“义父让你们回去,说这个节骨眼儿上让你们小心点儿。”
洪七拿舌尖顶了顶腮帮子,他嗤笑一声:“让我们都回去,那你呢?”
杜修竹撇了他一眼:“自然是留下陪义父用膳。”他这话一落在坐的人有羡慕嫉妒的,有高兴的,也有将嫉恨隐藏起来的,不过杜修竹都懒得搭理。
“呵,谁知道你是不是假传义父的意思。”洪七的脸色变了,言语间也多了挑衅。
杜修竹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你可以去问义父。”
洪七被噎住了,他知道杜修竹不可能在这种事儿上乱说,只得恨恨地道:“咱们走!”
洪均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要是手底下的人都一片其乐融融,他还混个锤子啊!
毒药是能控制人对他忠心耿耿,但这也不是绝对的,万一哪天有谁想不通了就是想找死他能咋整?
就是得让下头的人斗起来,然后他把控全局,这样一来人人都忙不完的事儿,用不完的心眼儿,玩儿不完的窝里斗……这样一来,他就能把每个人都牢牢地掌控在手中。
捧谁压谁都不做绝了,每每都会给人一线希望,权利这种东西一旦沾染过的都会上瘾。
偏生这种东西他还能给他们。
老犊子玩儿了大半辈子的人心,这一套玩儿得溜得很。
“督主,属下告退。”洪七敢嚣张,但是其他人不敢嚣张,一个个的恭恭敬敬地跟杜修竹行礼告退。
杜修竹只摆了摆手。
等人走干净了,洪均换好了衣裳过来了。
他招呼杜修竹坐下:“这个年就咱们爷儿俩提前过一过,来,把酒杯满上,咱们爷儿俩喝一个。”
两人坐下来一连干了三杯,杜修竹又帮洪均满上,洪均才开口道:“乔庆那边儿压着时间进京,初一皇上会亲自到十里长亭去迎乔庆一行人。
礼部那边儿都准备妥当了,大年初一献俘……
倾世之功啊!”
杜修竹:“皇上准备给乔庆一个什么爵位?”
洪均:“侯爵,封号忠义。”
杜修竹轻笑:“嫡长子的腿都瘸了……乔庆的确能配上忠义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