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喝了药总算是缓过来了,她哭着跟王富贵抱怨:“这可咋整啊……我们当初就不该……还是赵二婶儿看得通透,她果然是个有福的。”
可现在后悔有啥用?
回不去了。
再也回不去了。
特别是她还做下了绑贵香走,害得贵香没了孩子的事儿。
为了摆脱伯府这样的事儿都做出来了……伯府能给他们两万两银子真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
王通宝也后悔,但这个时候能说啥?
他道:“你放宽心,我有手艺,不愁找不到一口饭吃,再说我也藏了钱,咱们也不算是一无所有。
这不已经到了京城,天子脚下总比在乡下好找活儿干。”
“再说了,当初咱们家三个男人都被打断了腿……那个时候咋敢再跟伯府有牵扯。
这驸马说没就没了……谁也想不到不是。”
王富贵又道。
刘氏却道:“都是那个小娼妇,没有她撺掇咱们就是要跟伯府撇清关系也不会闹得那么僵,闹得没有回头的余地。
他爹,我没跟你说,绑贵香那事儿就是她出的注意,蒙汗药也是她给的。”
之前想着到了京城还要仰仗着段清芷,所以刘氏心里不舒坦也没将段清芷给说出来,哪怕是自家男人怨了自己一路。
可现在,她忍不住了。
王通宝闻言神色一变:“你说的都是真的?”
刘氏点头:“当然是真的,我那个时候也是被猪油蒙了心……听了她的话。
害怕得罪长公主府,害怕得罪驸马,她说驸马是给太子殿下办事儿的人…… 那可是太子啊……将来的皇上,咱们怎么能惹得起,伯府也是惹不起的。”
王通宝沉默了,刘氏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他却回想起挨打当天……是老二把他和老大喊出去的,这里头……会不会也有段清芷的事儿?
如果有,那他们家就应该是被段清芷算计了。
王通宝想,等老二回来他得好好问问清楚。
王富贵到底是出去见过世面的人,他也没瞎跑,先是跟好些人打听了京城各处的房价,又跟人打听了牙行,这才选了一家被人提起最多的牙行,然后找上门直接说了他的条件,一个最少三间房的小院儿,主要是要便宜。
牙行也不嫌弃生意小,蚊子再小也是肉,当即带着王富贵去外城瞧了几处院子,要说这几处院子王富贵是一处都看不上。
真的是太差了,可他想着兜里的银子,只能硬着头皮选了一处最便宜的,挨着菜市口,环境嘈杂,房子也是土坯房,一个小院儿就三间房,逼仄得很。
地段差劲,院子差劲,但是租金不便宜,王富贵付了半年的租金,足足二十八两银子。
这样的破宅院在潮县租半年最多二两银子。
看着这样的房子,段清芷的脸都黑了,她几时住过这么差的房子?
“爹那里不是还有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