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修竹道,“好听的话我也不会多说,生恩和养恩到底那边儿重我心里有数。
所以义父,您不必自责,您没有对不住我,真真儿对不住我的人已经死了。
还是那句话,没有您我可能早就死了,至于我娘……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杜府……怕也是坟头草三丈高了。”
洪均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杜修竹,心里揣摩着杜修竹的话,想通过他的表情辨别真假。
半响,他扯唇笑了笑。
手中几乎所有的底牌都交给了杜修竹,这个时候来辨别真心假意又有何用?
真的是老糊涂了。
杜修竹避开各方耳目回到自己的宅子,发现门口守了个人。
小姑娘靠在门框上打瞌睡,一听到响动就立刻精神了,看着他的眼眸也一点点地溢出微光,等睁大眼睛确定是他的时候,那双漂亮的眼睛顿时光芒大盛。
“师父您回来了……”夏婵小声,但十分雀跃地道。
杜修竹冷冰冰地扫了她一眼:“谁准许你守我的?
忘了规矩该如何?”
不知出于何种心态,杜修竹收了夏婵为徒,他冰冷的目光对上夏婵的眼睛,看着她眼里的星光一点点暗淡下去。
夏婵抿了抿唇,轻声回应道:“师父……我……我就是练会了霓裳曲想给你看。”
杜修竹撇开眼,他冷漠地道:“自己去暗室领罚三日。”
暗室不但暗无天日,还养着无数蟑螂老鼠,夏婵闻言脸色瞬间就白了,不过她还是倔强地没有求饶,只乖巧地应了一声,便跟杜修竹告辞。
杜修竹也没再理她,进门后发现客厅的桌上放置着一个托盘,托盘里叠着一套衣裳。
衣裳上放着一张字条:“师父,冬天来了,要多穿点啊。”
杜修竹烦躁地揉了揉眉心,片刻,他低呼:“汤圆儿。”
“公子。”
汤圆儿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
杜修竹指着托盘中的衣裳:“拿去扔掉。”
“公子……这衣裳这么好,小婵她耗费了心血的。”
汤圆儿眼前浮现出小姑娘盯着杜修竹时如星辰一般的眼睛,有些不忍,便帮她说话。
杜修竹轻笑一声,舌头抵了抵腮:“我最近对你们太过仁慈了是不是?
一个二个的都拿我的话当耳旁风?
是谁给你们的胆子?”
汤圆儿吓得一凛,连忙跪下:“请公子责罚。”
杜修竹:“带上衣裳滚蛋!”
汤圆儿带着衣裳麻溜地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