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 永安帝大惊失色,他忙跪了下来,“母后不可……母后不可啊……” 开玩笑,太后住冷宫,满朝文武该如何看他?
全天下的百姓该如何看他! “有何不可?
哀家的月华受了二十多年的苦楚,哀家能忍心她继续苦下去?
哀家今晚就跟月华一起,两根儿白绫往房梁上一挂,追随段家先人们去! 哀家希望皇上的江山能千秋万代! 希望皇上的子嗣们能相亲相爱…… 哀家累了,哀家不忍月华再受苦楚,皇帝还是命人准备棺椁吧。
把哀家和月华葬在我们段家的坟茔里,我这把老骨头……就不占皇家的地方了,皇家……给哀家的没有荣宠,只有伤害!”
“母后……儿子立刻命太医给月华整治,儿子立刻派人去天下搜寻名医……一定能有办法治好月华的,一定有办法…… 母后,千错万错都是儿子的错。
您给儿子一个赎罪的机会成么?”
太后冷冷淡淡地看着面如金纸,嘴角溢出血迹的永安帝道:“皇帝回去吧,哀家和月华可以先留着命,哀家也能做主让月华再受些日子的苦。
不过……想让哀家从冷宫中搬出去,只能有两种结果。
第一,把哀家的尸体从冷宫中抬出去。
第二,哀家要看到给月华下毒的人……也如月华这般下场…… 不不……要比月华还惨上百倍千倍! 皇帝先离开吧。”
“母后……母后您……儿子可以让人将月华送到慈宁宫……” 太后闻言悲哀一笑,她叹道:“月华在冷宫中呆了二十多年了……皇帝,你若是有心……算了,哀家也不说那些个没有用的话,哀家的月华,如何比得上皇帝的江山社稷! 哀家的小孙孙,哀家的小宏儿在江山社稷面前也如野草一般……说舍弃就能舍弃!”
说着,她抬手从头上扯下一只发簪来,用发簪尖锐的一头抵住自己的咽喉。
“皇帝,哀家的话不想再重复二遍。”
她的眼神哀凉,这些年为了保住月华,她不得不将所有的气都忍下,毕竟朝中至今都有赐死月华的呼声。
可那也是在她不知道月华在这样的苦楚中煎熬,否则……她宁愿,宁愿杀了后宫所有的女人……和皇帝以及皇帝的儿子们! 左右她是太后,她将皇帝后宫的女人全部召集在一起,甚至将皇帝和皇子们也召集到一起一点问题都没有。
到时候不拘是下毒还是放火…… 总之要将所有人都弄死,都去给月华陪葬! 什么江山社稷。
什么天下苍生。
她管不着! 她只是一个……哀痛至极的长辈。
她当初顾全大局,结果把整个段家都搭进去了,最后……月华还…… 她这一辈子……错就错在一个‘顾全大局’! “儿子……儿子告退,一定不让母后等太久。”
永安帝说完话就用凌厉的眼神扫了一遍屋里的下人们。
“皇帝不要吓唬他们,他们都是哀家的人,吓死了他们,哀家也就没人伺候了。”
永安帝:…… “儿子告退……”永安帝狼狈至极地出了冷宫。
回到自己的寝宫,奴才们见了永安帝的模样都慌了神,立刻就有太监去太医院请太医。
但永安帝却屏退了左右,将张洲叫了出来,他指着被捆绑并塞住嘴巴的刘月道:“……他喝了月华的血,然后便浑身奇痒齐痛难忍,难忍到以刘月的定力都恨不得去死。
太后让他喝月华的血,必定是知道了些什么,所以才拿他来作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