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块被小时候的他嫌弃的石头,盈盈润润宛若羊脂。
“幸好当年没把它拿出去卖。”
王富贵自言自语,那个时候他年纪小,被当铺的人给忽悠了,说那不是纯金,是金包铜。
他当时不相信,走了好几家当铺都那么说,还一家比一家给的价钱还低。
一对金镯子,一个金锁片最终人家才给了他二两银子。
不过二两银子对当时的王富贵来说已经是一笔十分巨大的财富了。
他年龄小不懂事儿,出当铺就被人盯上了,二两银子都没捂热就被人给偷走了。
将羊脂白玉收好,他又打开绢帛看。
“宏儿……故园凶险,此生勿归……仅愿吾儿……喜乐安康,平安顺遂……” 小时候不人字儿,可是后来他爹让他去念过一段时间的书,要当上好的木匠不识字不成。
血书上的字迹很潦草,显然是匆匆写下来的,这血书应该是用什么特殊的方法处理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才没腐烂掉,还一如他小时候见到过的那般。
王富贵陷入了沉思,这到底是谁的东西?
是江五叔的么?
如果是江五叔的,这个血书上的宏儿又是谁?
是江五叔还是江家三兄弟中的一个?
想了半天王富贵都没想清楚,最终他还是将东西团吧团吧收起来,然后揣怀里下山了。
玉他打算弄去卖了,不过不能在潮县卖,小地方卖不起价,至于说肚兜和那份血书……适当的时候可以拿来跟江鸿远做交易。
这回他也不会再去当铺,打算去银楼瞧瞧。
王富贵晚上归家,拉住王有贵:“大哥,我没换的,你给我拿两身儿你的,亵衣亵裤也要。”
王有贵道:“你等着,我给你拿去。”
只要不是要钱,别的都行,王有贵转身的时候,没返现王富贵眼底闪过的阴狠。
第二天早上,王富贵将衣裳全还给了王有贵:“不合身儿,我现在瘦了。”
王有贵也没放在心上,见衣裳还是干净的就没让黄氏洗,这几天黄氏也累够呛,他娘可着劲儿磋磨黄氏。
他知道,他娘是恨黄氏跟孙家报信儿,可是当时那种情况,如果黄氏不给孙家报信儿,贵香若是在半路就流产……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会害了贵香一辈子。
王有贵心疼媳妇,心说再买两个人回来,黄氏拦着他,道是买回来婆婆就更不高兴了,左右公婆都是要走的。
“想着给他们买个庄子,但是庄子哪儿有那么好买?”
王有贵也听犯愁,三千两银子,用一千两买铺子,两千两买宅子和地,两千两能买一个小庄子。
“这事儿要不去求求孙家帮忙,买庄子还是得靠人脉。”
黄氏道。
王有贵犯愁:“我娘害得贵香落胎,孙家膈应她呢,能帮忙?”
黄氏道:“应该能帮,找妹夫吧,咱们这也是将两个老的安置得远一点,若是就在县城,爹娘少不得要去找贵香。
不管爹娘干了啥事儿,都是贵香的爹娘,他孙鹏举的岳父岳母,若是找上门去他们不管,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故而我想……妹夫和孙家人也想爹娘远离潮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