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走到了半路永安帝又叫人改道,去贵妃宫里。
月华不希望宏儿当太子,这件事还是缓缓再说,永安帝现在是一点儿都舍不得让段月华不开心。
田贵妃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身上散发出一阵阵难闻的气味儿。
以前段月华瘫着的时候,为了防备永安帝忽然过去探视,田贵妃的人至少说在明面上做得让人挑不出错来,每天都把段月华打理得干干净净。
可是如今轮到田贵妃了,这帮人可没那么客气。
每日必定要让她便溺在床上好一会儿才会去帮她清理,不仅仅是从身体上,还从精神上狠狠地去摧残她。
最让她忍受不了的是,下毒的命令是她的丈夫下的,毒是她亲儿子给灌下的。
寝殿的门开了,光透了进来。
跟着光一起出现的是永安帝,中年的帝王,威严日重,永安帝原本就长得好,若非如此,当初田氏也不会一头就扎进永安帝的温柔陷阱中出不来。
当初,与其说是她勾引的永安帝,不如说是永安帝处处都在暗示她…… 让她看到希望,让她疯狂地妒恨段月华。
如今,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个男人的心中只有权势。
为了权势,他即便是恨自己,也能对着自己笑,给了自己二十多年的荣宠。
段家当初被他利用之后便利落抛弃,最终落得个全家死光的下场,如今的田家……又何尝不是在重蹈段家的覆辙。
她在宫里瘫着,外头的动静她不问,杜修竹的人也会说给她听。
比如今日,原本是段月华被逼自尽,到头来却变成了她爹和哥哥被雷劈死。
田家……如今便是真完了。
怪她傻,总以为她是特别的,看不透段月华的当初便是自己的今日。
也怪父亲被权势蒙了眼,以为自己能斗过皇帝,以为他比段家人聪明,以为他手中捏着先帝的遗旨便是捏着了皇帝的七寸。
皇帝不敢对田家如何,但田家能颠覆皇帝的江山。
真真儿是可笑。
最是无情帝王心。
可她还是想问一句。
“皇上……您……您……可有心悦过臣妾……”田氏用尽浑身的力气撑着半边身子起来,但到底没劲儿,一个把不小心就翻下了床。
田氏狼狈地伸手,想往永安帝身前爬。
永安帝逆着光,她没从他的眼中看到半分情谊,只看到掩鼻的他皱着眉头,十分厌恶地看着自己。
“田氏……朕从头到尾都未喜欢过你,刚开始是利用你,利用田氏稳定朝堂,后来是利用你稳住田居德那个老货! 田氏,朕这一辈子只爱过一个女人。
那就是月华。
可你偏生伤月华至此…… 还想杀了朕的宏儿。
田氏,若你不做这些,朕都能赐你个痛快。
可你偏偏要作死……田居德那个狗贼,竟然还敢利用天灾给月华泼脏水,意图逼死月华。
还打算激起民变…… 不过老天有眼,两道晴天霹雳劈死了你的父兄。
他们死得太轻松了,田氏,今后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只有你活着,朕才能从你身上把你父兄该遭的罪全部都找补回来。
田氏……日子才刚开始,你慢慢品吧!”
“不……不……周炆,你不杀段月华,我爹再怎么逼也动不了段月华半根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