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说过,伸手不打笑脸人。
而且,他笑着,外人就猜不透他心里在想怎么,在做什么样的打算。
鸿博这种人,就是拿着刀走到你面前要杀你,也会笑眯眯地跟你说:“乖乖的啊,我的刀法很好的……能让你少吃点苦头喔。”
“是这样的,江小神医,老夫就是想问问国公爷这头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您这头给国公爷用过什么药……我们这不是怕开了药会跟您用的药相冲么……”老太医忙道。
江鸿博:“无妨,你们随便开就行了,不会冲撞的。”
“你还是太年轻,怎么就能说出这样的话,为医者可不能这么不严谨,要知道这世间药物这么多,药物和药物之间相生相克,可不敢乱说什么随便用药的话。”
太医甲心里本来就不得劲儿,如今可让他逮着机会在言语上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了。
鸿博神色不变,他依旧十分有礼地跟太医甲拱手:“前辈教训得是,是晚辈莽撞了,不过给国公爷用的药是师门秘方,并不能交给各位瞧,不若这样,诸位商量一个方子,商量好了我来看看有没有相冲的药。”
“你……你怎么敢随便给国公爷用药,用药不说也不给我们看方子,万一你用药有错,耽误了国公爷可是大罪!”
江鸿博是江鸿远的弟弟,但是江鸿远自己都快死了,骁勇伯府眼看就要没了,他才不怕这个所谓的伯府二公子! 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了。
毛都没长齐就敢爬到他们头上来作威作福。
“喔……既然前辈觉得我有罪,就请世子爷报官吧。”
鸿博不卑不亢地道。
林旭贤怎么可能报官,怎么说江鸿博都将自己本该死掉的父亲从黑白无常手中给拉回来了。
哪怕是多活一天,那也是人家江鸿博的功劳。
“徐太医,您若不是来给家父开方子的,就请回吧。”
林旭贤明显不高兴了,在自己爹的病床前吵吵,也太不把国公府放在眼中。
徐太医闻言脸色顿时就不好了,他敷衍地跟林旭贤拱了拱手:“老夫才疏学浅……这就告辞!”
江鸿博:“既是才疏学浅,又如何能胜任太医之职?
要知道太医可是给宫里贵人们诊病的,可马虎不得……” 刚从太医甲升级到有姓儿的徐太医:…… 拂袖而去! 老太医心里埋怨死徐太医了,他忙往江鸿博面前凑,想法子找补:“江小神医你别生气,那老徐就是这副臭脾气,你先坐一坐,我们先去合计个方子再来找你。”
两个太医去了隔间,林旭贤就坐到了江鸿博的身边:“真是谢谢二公子了,若没有二公子,我爹他……” 说起这个江鸿博就不高兴了:“你该谢的人是我嫂子,若不是我嫂子舍了身上一半儿的血给你爹,你爹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躺进了棺材。”
江鸿博故意说得夸张,但林晚秋输出的血也的确够多。
林旭贤闻言大惊失色,难怪之前看到妹妹那么苍白,原来她把自己的血给父亲分了一半。
“秋儿她怎么样了?
我去看看她……”林旭贤‘蹭’地往上窜,抬脚就要跑。
江鸿博及时拽住了他的袖子:“嫂子睡着了,有人守着,你不必过去。”
见林旭贤不落座,江鸿博又道:“等他们把药方开了,我们再说说国公爷养伤的事儿,还是有这次的出诊费。”
林旭贤闻言这才回去坐了。
这个时候两个太医也过来了,把斟酌好的方子拿给江鸿博看,江鸿博看了就夸赞道:“这方子不错,换成是我还开不出来这么好的方子来……” 两位太医一听江鸿博这话,心中就舒坦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