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了。
天气虽然还是热,但是早晚挺凉的。
这样的天气最不好穿衣裳,人也最容易染上风寒。
当铺刚开门,一个衣衫上打满补丁的汉子就挤了进去。
小二打了个喷嚏,十分不乐意地道:“这么着急干啥,门儿还没开完呢!”
小二要一边儿取木板,一边儿不满地斜了汉子一眼。
汉子讨好地道:“小二哥,对不住了,就是我着急用钱,我弟弟等着瞧病……”说完,他就上手帮小二取木板,他人高马大的动作麻利,两下就将门门板全取下来了。
这个时候的铺子,门脸儿是用一块块将近一尺宽的木板拦起来的,不是能用手推开的两扇或者多扇的木门。
这种能上下卡着的厚木板比那种双开的木门更为结实。
见他殷勤,小二的脸色就好了不少,他问:“你是要当什么?”
汉子道:“当祖上传下来的玉,若不是我弟弟病得快死了,这玉是绝不能拿出来当的。”
说完,他就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来,打开一层一层布,最后露出一个荷包来,这个荷包绣工十分精巧,光看这个荷包小二的眼神就变了。
他道:“你且跟我到后头来,先等一等,我去请大朝奉。”
“那就多谢小二哥了。”
汉子忙道谢。
汉子被小二带到后堂,然后十分不安地挨着椅子边儿坐了。
很是等了一会儿,当铺的大朝奉才过来,跟在大朝奉身边的还有几个十分威武的男人。
汉子十分紧张地站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大朝奉笑道:“听小二说你有好东西?
快坐快坐,不知这位爷怎么称呼?”
汉子重新坐下,十分局促道:“我叫江满仓,我是来当东西的……” 大朝奉:“原来是江爷啊,你要当什么东西,拿出来给我瞧瞧吧。”
江满仓就把荷包递给大朝奉:“这是我祖传的玉,是我打小贴身戴的……没有一百两……没有一百两我是不当的……” 说话间,他的目光还死死地盯着大朝奉手中荷包,看着大朝奉把荷包里的玉拿出来之后,他的双手就捏紧了衣角。
江满仓的这番动作,全都落入了跟着进来的几个男人眼中。
大朝奉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玉,脸色就变得凝重起来。
他转头看向跟进来的其中一个男人,男人走上前来仔细看了看玉,便道:“玉我们要了,不过你这个玉至少值一万两,我们不坑你,你自己想想是卖还是不卖?”
江满仓惊呆了:“一……一……一万两?
我……我是不是听错了?”
男人轻笑了一下:“你没有听错,是一万两,不过现在我们店里的现银没有这么多,您如果要卖的话我们可以先给你一千两,剩下的你明日早上来拿可以么?”
“可以的,可以的!”
江满仓激动地点头,他抬袖子抹泪:“太好了,我弟弟有救了……” 男人闻言眉头轻皱:“你弟弟?
你弟弟这么了?”
江满仓:“我弟弟的腿断了,等着银子救命……” 男人笑道:“巧了,我正好认识一个擅骨伤的大夫,你和你弟弟住在何处?
我让人带他去帮你弟弟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