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善低头看向周裕的腿,可千万别落下什么病根。
周裕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腿,握住何善的手紧了紧。
“已无大碍,倒是你,被蛇咬了还不知道,幸好宫中的人及时找到了我们。”
何善一愣,原来是真的被蛇咬了啊!怪不得背着周裕的时候体力消耗这么快。
“多谢陛下关心!”
一听到何善叫自己陛下,周裕就觉得两人好像隔好远似的,他皱了皱眉。
“何善,你唤我的字就好,名也行,无需多礼。”
要不是自己的手被周裕握着,他的手都能抖成帕金森,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敢情他当时没昏死过去啊!
“陛下,这……这不合规矩。”
“难不成朕的话也不听了?”
周裕抬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只是在这表象之下压抑的是滚烫的欲望。
何善一听到周裕自称“朕”,他就知道周裕不是说笑,如果自己不叫就真的有些不知好歹了。
“周裕。”
何善轻声唤出周裕的名字,只是何善开口的那一刻,周裕对这个名字第一次有这么强的归属感。
周裕笑的很开心,何善从未见过皇上这般高兴,眼睛都在发光,只是有些熟悉,这副样子像是在哪里见过。
何善身上余毒未清,周裕就做主将人留在了宫里。
被周裕和何善吓坏了的周温苑一听说两人平安回来就赶紧进宫,进宫之后见到周裕也顾不上皇家礼仪了,直接就嚎啕大哭。
“皇叔……吓死我了,终于回来了……”
周裕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这个周温苑属实有些聒噪了,但为了不让他去何善面前刷存在感,周裕只能厚着头皮应付他。
“多大的人了,还哭哭啼啼,不知道丢人。”
周裕一边训斥这周温苑,一边拍了拍周温苑的狗头。
“皇叔,宥谦兄没事吧?”
周裕拍周温苑脑袋的手一顿,将准备好的说辞说出来了
“你宥谦兄没什么大碍,这时候已经休息了,你莫要去打搅他。”
等周温苑回王府,他就要给学堂打声招呼,让他们给周温苑多布置些任务,省的来缠着何善。
可怜了周温苑还不知道他亲爱的皇叔已经想好怎么让他忙起来了。
最后在周裕的再三保证下,周温苑终于离开了。
送走了周温苑这个麻烦,周裕就要去调查这次的意外了。
虽然大概也能猜出来是谁做的,但如今并不是除去他的机会,而且指不定又会替死鬼出来顶罪。真没想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还真有人养了这么多死士。
周裕握碎了手中的杯子,眼底尽是是阴霾。
何善是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第一次留宿皇宫竟然是在明蓥宫的偏殿,这可是份天大的殊荣,但何善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改变。
云公公推着周裕的木椅来到了偏殿门前,周裕示意停下。
周裕这时才发现,明蓥宫虽是皇帝的居所,实际并不出彩,上一次修缮还是先帝在位之时。
“朕这明蓥宫是不是有些简陋了?”
“陛下勤俭,这明蓥宫自是许久打理了。”
云公公是看着周裕成长起来的,也明白周裕这般是为了偏殿里住的那位。
“明日你去库房挑些物件,将这明蓥宫打理一番。”
云公公应下,周裕又好像想到了什么。
“你派人带御膳房的厨子去安王府学学做点心,顺便打听一下何善的喜好。”
周裕吩咐好一切之后,心满意足的让云公公推着自己进了偏殿。
“都是一群废物!”
丞相府里的左广一脚踹翻跪在身前的死士,听着他上报的消息只觉得气血上涌。
自己辛辛苦苦培养的武器,就这样损失大半,还让皇帝平安回来了,真是一群废物。
左广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了,早就没有年轻的活力,但他的野心从来就没有熄灭过,也许是年纪越来越大,左广开始急躁了。
但是他真的以为他的野心别人不知道吗?
……
周裕这几天有些不高兴,何善对自己还是很一般,自己稍稍靠近他就会不着痕迹的后退,一点都没有在周温苑身边时的放松。
何善推着还未痊愈的周裕在明蓥宫中闲逛,只不过两日,明蓥宫中已是大变样,何善也注意到自己的吃食也慢慢变成了自己喜欢的口味,这一切的变化都来自于周裕。
“这宫中是不是待得挺无趣的?”
周裕将手中的鱼食一股脑撒进了池塘,像是不经意间问出的话语却让何善察觉到他低落的情绪。
“宫中的确富丽堂皇,只不过是微……我过惯了市井生活,有些过不惯罢了。”
何善好像出宫回到自己的小窝,整天在这里不是散步就是闲聊,就连这新养的鲤鱼都胖了一圈。
周裕看得出何善想离开,在这样拘着他不放他会生气吧!可是自从那日在软轿中与何善亲近之后周裕内心的痴念就越发不受控制了。
再这样下去的话,猎物也会发现猎人的存在。
“幸苦你了,这些天多亏你在我身边,若是想出宫跟云公公说一声就是。”
周裕咬了咬牙还是放何善离开了,反正还有时间不是吗?要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