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系统友情提供,顾钦很快就导航到了半山别墅的地址。
陈飞开着车嘴里还在碎碎念:“看你也莫得钱,我们就善良送你一回,二十万就二十万,一分都不能少了!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顾钦头也不回地说:“用不着一个月,一周就行。”
半山别墅地址靠近城市,又远离城市,身无分文的他征用了陈飞一行人的车,又在半路把四个黑衣人丢到了地铁站。
陈飞闻言一愣:“啥?你可别骗我们,不然……”
顾钦转过头来:“不然什么?”
陈飞:“不然我们就天天跪在你家门口求你,你走到哪跪到哪!”
顾钦:“……”真行。
在二十万的诱惑下,陈飞如同前面被挂着苹果的驴,开着他的小破车上路了。但是时运不济,前方发生了车祸,让他们在这条道路上堵得寸步不能行。
眼看二十万又要飞了,陈飞艰难的转头,真诚的提出建议:“要不你走过去?”
顾钦看了看还有三公里的路程,叹了口气,只好下车步行,没多远却见到了那辆出了事故的车。
这不是普通擦挂,而是连环撞车,好在三辆车里没有人员伤亡,受伤最严重的男人,他被人放在了地上靠着栏杆,手臂上的伤口很长,血已经被止住,只是此刻他身上的黑色的燕尾服如同抹布一般破破烂烂。
但意外的是,受伤男子怀里还宝贝的抱着一架完好的小提琴。
周向林虚弱的笑了笑:“还好小提琴没事,不然我哭都没地方哭去。”
“祖宗啊!到底是琴重要还是命重要,刚刚你去扑琴的时候要不是司机打了方向盘,你现在怕是连琴一起狗带了!”一旁的一个中年男人却擦了擦头顶的汗水,急的快哭了,帮男子处理着伤口,嘴里碎碎念:“今晚这宴会咱们怕是没法去出演了,一会儿我给负责人打个电话。”
周向林却迟疑的说:“可是今晚是杜先生那边邀请的,我们要是去不了怕是……”
中年人是周向林的经纪人,名叫范寻,他脸色不太好,长叹了一口气:“你都这样了,还能拉琴吗?得罪人就得罪人吧,我们这不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吗,到时候我们亲自去道歉,杜先生再怎么……也不可能把我们怎么样吧。”
这句话尾音带着不确定,显然两个人都可见的消沉了下来,也不知道他们嘴里的那位杜先生是有多可怕,让他们哪怕受伤了也都不敢多言几句。
“打扰一下。”顾钦礼貌的上前打断两人。
周向林疑惑的抬头,却看到一个俊美的青年站在他们面前,有些颜控的他不由红了一下脸:“请讲,有什么可以可以帮到你的吗?”
顾钦微笑着说:“我想你们也许需要雇佣我一下。”
范寻没明白,但是周向林却懂了,他惊讶道:“你的意思是……想替我去拉小提琴?”
“这不可能!”这回范寻懂了,却不答应,立马跳了出来拒绝。
周向林却比他冷静,只是问道:“你拉的怎么样,试一试。”
范寻还想说些什么被周向林给拉住了。
顾钦从善如流,上前小心翼翼的将小提琴取出架在了自己修长的颈侧。周向林见他的动作脸色好了几分。
当第一个优美悠扬音符流泻而出,范寻也不自觉闭上了嘴。
顾钦轻轻落下琴弓,琴弦大拇指自然弯曲,指尖安在马尾槽顶端,伴随着他拉弦的动作,音调从滞涩到流畅,像一个久不拉琴的老手在再次触碰到心爱的乐器时,肌肉记忆使他再次快速的掌握了他的世界。
周向林屏住了呼吸,周围因为堵车而烦躁的车主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小提琴的音色纯净优雅,顾钦的音乐却明亮圆润,旋律明快欢腾,在高速路上出现的着一幕使得周围人都不自觉的停下的匆匆从步伐,愿意为这一曲而安静欣赏。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们堵在这里走不动。
一曲毕,从意境中清醒过来的司机与乘客们纷纷拍手,而姗姗来迟的交警与救护车终于疾驰而来,没搞清情况的交警小哥第一次见到这种欢迎阵仗,连指挥时的语气都温柔了几分。
周向林被护士台上担架,顾钦站在他的身边把小提琴放回琴盒,修长的手指扣上盒子:“抱歉,擅自动用了你的琴。不过我觉得你们雇佣我应该是一件十分划算的事情,毕竟我只要一份邀请函和一套衣服。”
周向林神色复杂的看向顾钦,他从未在音乐界见过拉小提琴这么好的人,甚至如果再给一些时间,这个人或许不管是在感情输入和技巧上都不属于他。
周向林深吸一口气,郑重将小提琴盒交给了这位刚刚见面的陌生人:“我以音会友,就交给你了。”
“好。”顾钦笑了笑,背好琴盒。他前世出身尚好,自然对乐器都会涉猎一些,其中以小提琴为最佳,他的母亲是当时世界上小提琴家里最顶尖的之一。
只是顾钦没想到这位音乐家这么单纯,但是显然跟在他身边的经纪人并不傻,刚刚他们已经交换了联系方式,甚至还留下了顾钦的身份信息。
范寻的疑虑在周向林的保证之下渐渐打消,或者说的不得不接受,左右不过是个普通人,如果可以不得罪杜家,他也不会轻易答应。
范寻亲自带着顾钦去了会场,他将崭新的衣服和小提琴交给了顾钦,语重心长道:“我不管你来这个宴会上有什么目的,但是我们只是雇佣你到这里来演出的,其他你要做什么和向林都没有关系。”
“好。”顾钦笑了笑点头,聪明人之间不需要多言,当然明白范寻的想法。
但他需要这么一个机会,他想见到那个让他惊鸿一瞥的人的机会。
……
这个半山别墅极大,一楼是本次宴席的主要会场,而二楼则是别墅主人及贵客们的休息区。
此刻宴会还未结束,位于二楼小客厅里却已经有两个人对坐在一起了。
杜云亭的皮肤白到近乎透明的,墨眉狭长,五官昳丽,气质清冷如寒霜。
他看起来年龄不大,却坐在一辆轮椅上,背脊挺拔,此时正不轻不重的敲击着椅子把手。
“欧洲的物流业务杜氏不可能只让你一家分割,我私人可以注资为你渡过难关,但前提是我要物流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具体细节还需要商议,你重新拟一份合同过几天再到交公司来。”杜云亭将合同合上,递给了一旁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