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临远没说什么,由着靳言洲去了。
到了西屋,纪临远打开行李箱拿洗漱用品和要换的衣服。
纪桉听到声响醒过来。
看到父亲正在自己眼前走来走去,纪桉睡眼惺忪爬起来,惊讶地问:“爸?你不是明天上午才到吗?”
纪临远说:“提前了。”
“哦……”纪桉又懒懒地倒回去,很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靳言洲杵在旁边,整个人都陷入不自在,但是面上又看不出分毫。
直到纪临远收拾清,坐到床边歇息,他才拿出自己要送的见面礼,递给纪临远,说:“叔叔,这是给您的礼物。”
纪临远拿过来,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款男士胸针,图案是一只雁,款式很简约低调,但当做配饰特别亮眼。
这款胸针其实是一对,男款很简单,女款镶嵌宝石,更华丽贵气些。
这对胸针是靳言洲为了这次的见面礼,特意淘来的珍品。
纪临远当然不是不识货的人。
“在哪儿弄的?”他淡淡问。
靳言洲如实道:“从一次小型的慈善拍卖会上拍下来的。”
“是一对,另一个想明早拿给阿姨。”
纪临远轻哼,嘴上不饶人地说:“别以为你送我个东西,我就可以把刚才那件事当做没看到。”
靳言洲登时脸红耳热,偏过头轻咳了声。
躺在炕上闭着眼的纪桉忍不住出声,懒倦喃喃:“爸你差不多得了啊,故意刁难洲哥的时候想想你可怜的儿子没多久也要去见岳父了。”
“你希望浅浅她爸爸也像你对待洲哥这样对待我吗?”
纪临远:“……”
倒也是。
他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地说:“以后注意影响。”
靳言洲听话地点头,“好。”
“睡吧睡吧,”纪临远把胸针收好,然后拿了衣服起身,“我去冲个澡,你俩先睡。”
等他回来,纪桉已经睡熟,靳言洲还没睡着。
纪临远关了灯后躺到炕上,跟靳言洲聊起工作上的事来。
这时纪临远才真切地发现,靳言洲虽然年轻,但思想成熟,格局远大,而且从他的言语间就能感受到他骨子里的正派。
虽然处理事情的手段凌厉果断,但从不屑用歪门邪道。
最重要的是,这个年轻人的一言一行都很真诚。
纪临远有点得意地想,他女儿看人的眼光还挺准的。
两个男人一不小心聊嗨,纪临远随口说了句想喝酒,靳言洲说:“我给您带了茶叶和酒过来,就放在外间。”
于是,准岳父和准女婿大半夜爬起来,去了外间的小客厅里喝着酒继续聊。
直到黎明才回屋,伴着公鸡打鸣的声音睡去。
没睡俩小时,就到了起床吃早饭的时间。
靳言洲在落座前把女士胸针拿给了初雁。
初雁没想到靳言洲这么细心,礼物都挑的和她名字元素相关的物件。
她特别惊喜,很高兴地收下了这枚漂亮的胸针。
就连初杏都不知道他除了带名酒名茶和特产过来,还特意给母亲准备了胸针礼物。
吃饭的时候,纪临远在饭桌上又拉着靳言洲聊起工作来,纪桉随后也加入了他们。
初杏很惊讶父亲对靳言洲态度的巨大变化。
所以在吃完早饭后,她拉着靳言洲偷偷问:“你怎么征服的我爸?”
靳言洲轻抬眉梢,回了她一句:“你猜。”
初杏轻哼了声,也不再追问。
她笑着抱住他的腰,开心地说:“我就知道你很招人喜欢。”
“你看,连我爸都拒绝不了你的魅力。”
靳言洲强忍着笑偏过头,嘴角还是克制不住轻扬了几分。
下午快四点,阳光依然炽烈。
一家人拎着纸钱和贡品出发,去给余笙烧六周年忌日。
初雁和纪临远不约而同地佩戴上了靳言洲送给他们的胸针。
这个行为其实就代表了他们很认可这个女婿。
初杏这时才知道,他送的胸针不是一枚,而是一对。
父母都收到了他送的一只雁图案的胸针。
她的内心登时深受触动。
他仅仅凭着知道她母亲叫“初雁”,就能选出这么让人欣喜钟意的见面礼。
私下肯定也为了给她父母挑礼物费了不少心力。
她上午还傻乎乎地问他,为什么爸爸突然就对他刮目相待了。
还能有为什么。
只能是因为,他让爸爸感受到了发自肺腑的真诚。
他在意她、深爱她,才会这样看重她的家人。
初杏忍不住伸出手,抓紧了靳言洲的手指。
换来的是他更用力的回握。
两个人不动声色地将十指错落相牵,携手往前走。
到了余笙的坟前,他们把带来的贡品摆上,将纸钱烧给余笙。
乡下祭祀都会给逝去的长辈磕头。
靳言洲入乡随俗,在纪临远给余笙嗑过头后,和纪桉一起给余笙嗑了三个头。
他心甘情愿这样做,完全不会觉得尴尬难堪。
在大家要离开时,初杏对他们说:“你们先回,我让言言陪我呆会儿。”
等其他人都走来,初杏拉过靳言洲的手,轻声呢喃:“姥姥,我带男朋友来实现跟你的约定啦。”
“他叫靳言洲,是沈城人,长得很高很帅,性子偏外冷内热,虽然很傲娇,但是为人特别良善,”初杏微微歪了点头,嘴角微翘着,露出两颗小酒窝,继续往下说:“他现在跟小桉一起开公司,事业很好,人也很好,对我最最好。”
“爸爸妈妈和姥爷都很喜欢他,你也一定会特别特别喜欢他的吧?就像我一样。”
靳言洲等她说完才开口。
他只说了一句话:“姥姥好,初初对我最重要,我会护好她。”
说着,他的手指已经滑入她的指缝,悄无声息地同她十指紧扣。
往回走的时候,初杏才发觉自己身上被蚊虫叮了好几个包,特别痒。
她忍不住抓挠起来。
不想再被蚊虫叮咬,初杏拉着靳言洲在田地里往地的尽头奔跑。
靳言洲心悸地望着她,心脏跳动的极其剧烈。
跑出田地,刚好追上了纪桉和父母他们。
纪桉牵着喻浅的手陪着初至阳走在最前面。
初雁看到初杏和靳言洲赶了上来,冲他们笑了笑。
纪临远喊靳言洲:“言洲,咱俩再接着早上继续聊聊,你说的那个……”
初杏松手让靳言洲去,她则伸手挽住了初雁的胳膊。
母女俩慢悠悠地迎着夕阳走在最后面,渐渐脱离了大部队。
这会儿没别人,初雁就跟初杏说了点体己话。
她问初杏:“你们到哪一步了?”
初杏眨巴眨巴眼,还没回答,初雁就又问:“做到最后一步了吗?”
初杏摇摇脑袋,如实告知:“还没呢。”
初雁略微惊讶。
距离2015年初她嘱咐女儿一定要做好措施已经快两年半了,这俩孩子居然还没有……
一直都特别懂靳言洲的初杏为他解释:“言言比较慎重,所以尽管有好几次都……但还是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这几年他俩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说他对她没欲望是绝对不可能的。
其实有好多次,都差点擦枪走火,可是他最终都能凭借强大的意志力克制住。
哪怕独自去冲冷水澡,也不再更进一步。
初杏心里大概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那次她和母亲的通话他有听到。
他不是不想要她,而是想先得到她家人的认可和肯定。
除此之外,大概还有一点,是房子的问题。
虽然他从没说过,可初杏曾在无意间发现过他正在私下挑选房子。
全都是价格不菲的大平层。
她知道他正在计划给她一个家。
初雁是知道靳言洲有多在乎初杏的。
她颇为欣慰地温柔笑说:“那他一定特别珍惜你。”
因为太过珍惜在意,所以才会如此万分谨慎,不愿意轻易就索要了一个女孩子的第一次。
初杏抿嘴浅笑,点头应:“嗯。”
她能感受到,他真的很爱很爱她。
在这件事上,初杏理解的完全正确。
靳言洲其实就想等自己有资格、也有资本的时候,再请求她,把她自己完完全全地交付于他。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叫……窗台吻/冰淇淋吻(看你们偏好叭,我都行)
“有资格”指被她在意的家人们认同接受肯定。
“有资本”指在事业稳定后有足够的能力给她无忧的生活,包括属于他们俩的一个家。
差不多了,下章不行就下下章,总之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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