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院停车场里围着不少人。
之前五条悟拉着伏黑甚尔冲出来后, 剧院外的普通民众和巡街的咒术师都察觉到了异状,五条悟的咒力在黑夜中如明灯般过于明显,很快就有辅助监督设置了帐,并将普通人都劝走了。
不断有人联系驻守在附近的辅助监督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咒术师陆陆续续地赶来, 赶过来的人先是惊诧于居然有人能和五条悟打得有来有回,再定睛一看, 五条悟的体术好像比不上那个身材彪悍的哥们哎!
再看看站在边缘位置、表情微微扭曲的伏黑惠和禅院真希, 赶来的咒术师们尽管莫名其妙, 但还是赶紧过来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伏黑惠磕磕巴巴地说:“有诅咒师袭击大剧院,五条老师将敌人中的一个拉出来打, 剧院内还有很多需要救援的观众……”
听到伏黑惠的话, 赶来的咒术师们很快做出决定, 留俩人在这里盯梢, 其他人先去大剧院支援。
但很快他们就不需要操心这个了。
剧院的房顶惊现巨大水龙, 那水龙将剧院的观众全都卷了出来,于是咒术师和辅助监督们一拥而上,身体出现问题的就赶紧送医, 没啥问题只是昏迷的就先扶到旁边办公楼里。
“哦, 里面是夏油教主和七海先生、灰原先生在战斗吗?那没我们什么事了。”
在知道剧院内的情况后,很快带头的一个咒术师得出结论,里面是特级和一级的战场,他们派人盯梢即可。
于是在将麻烦的善后问题交给辅助监督和警察后,很多咒术师都悄咪咪地跑到停车场周围,围观五条悟和伏黑甚尔的战斗。
主要是这边战斗的气氛太诡异了点。
说这俩人是朋友吧……五条悟和伏黑甚尔招招狠辣,恨不得下一招就将对方送到地狱里去,但要说这俩人是敌人吧……他们在打斗的时候还在聊天哎!
比如现在。
五条悟反手挡住伏黑甚尔的拳头, 脸上满是桀骜恣意的兴奋神情,嘴上却说:“啊呀我可是辛辛苦苦把你儿子养到这么大,小惠不可爱吗?”
伏黑甚尔刚从死亡中醒来时,脑子还有点懵,但随着战斗本能地带动,尤其是和眼前这个刻骨铭心的小鬼再一次战斗,渐渐的,伏黑甚尔越来越趋于活着的状态。
尾神婆婆的孙子可以让死者俯身,她本来是想利用伏黑甚尔的面貌和战斗力来重创五条悟,奈何伏黑甚尔的细胞信息过于强悍,当他的战斗意识开始觉醒后,伏黑甚尔本人的意识就开始压制尾神婆婆的孙子的意识,并逐渐化为了真正的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甚至可以耍嘴皮子了,“那也是我儿子。”
五条悟:“真冷酷啊,不知道是谁将小惠卖给禅院的?”
伏黑甚尔:“我啊,这可是他老子我唯一的良心之举了!”
五条悟:“那你还卖给我?”
伏黑甚尔:“良心大发现?”
对于伏黑甚尔这样的反社会,五条悟的嘴皮子攻击简直就是毛毛雨般轻飘飘。
伏黑甚尔反手一抖,节棍的游云尾端猛地上挑,打向五条悟的面门。
五条悟用无下限抵挡,顶着游云的攻击一拳击向伏黑甚尔的心口。
“啧,你这无下限还是这么讨厌。”
伏黑甚尔觉得自己在打一个五条牌沙包,虽然打得很爽,但打击后没有任何战斗成果,让他有点郁闷和烦躁。
“我的天逆鉾呢?”
五条悟一拳打空后身体旋转,一个鞭腿打出,将伏黑甚尔踹飞。
“被我掰了!”
“你傻逼吗?”伏黑甚尔倒飞出去,撞歪了好几辆车子,但他看上去没有受到任何损伤,甚至还恼火地说:“那玩意儿是杀手锏,你不用了给惠啊!那是我的东西吧?”
五条悟不屑道:“那是我的战利品,我想怎么处置都无所谓!”
两人边打边斗嘴,站在场边的伏黑惠恨不得转身就走。
他的心情仿佛变成了一盘浆糊,有恼怒、有茫然、有懵逼、有不知所措……还有一点点的埋怨。
伏黑惠对自己父亲的印象只剩下了一个单薄的背影,在很小的时候,父亲抛弃了他和津美纪,所以伏黑惠也将父亲踢出了自己的家人范畴。
后来他得知自己父亲还曾在黑市上混成了一哥,风流好赌,就更不想和人渣父亲有任何牵扯了,他甚至不希望父亲再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光替伏黑甚尔还藤仙教的欠债就已经很头疼了!
结果呢?
好家伙,突然平地一声雷,跳出一个爹,原来他以为离家出走的父亲已经死了十多年,还是被五条悟干掉的!
可恶啊!五条老师这么多年居然一直隐瞒着!?
不,伏黑惠又有些郁闷,他想起来了,幼年第一次见五条悟时,五条悟好像提过父亲什么的,只是当时他正愤怒于自己被父亲抛弃了,于是他也抛弃了父亲,拒绝去听关于父亲的任何消息。
而五条悟也没再提过伏黑甚尔的事。
但伏黑惠还是没想到,这个能抛弃他和津美纪的爹会比他想的更恶劣,一个能将他一次分卖两家的爹,一个在藤仙教欠了惊天巨款的爹……居然还说,这是他仅有的良心大放送?
“……惠,甚尔这家伙是禅院的禁忌。”
就在伏黑惠恼怒之时,旁边的禅院真希神色莫测,幽幽地看着战斗的两人,冷不丁说。
“他一个人比整个禅院家都强,却因为是天与咒缚、没有一点咒力而被禅院家摈弃。”禅院真希忍不住握紧手指,“我和他一样是天与咒缚,但我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像他那样强。”
否则她早就将妹妹真依带出来了。
“你父亲是我的憧憬,甚至连家里的直哉都很崇拜他。”
禅院真希苦笑着,“很可笑吧。”
伏黑惠怔了怔:“没有咒力而被禅院摒弃?那他为什么让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