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舒樱肯定地点点头,在几小时沈律珩的那句告白之前,她从没觉得分离如此难耐,所以她现在一刻也不想等了,“就要今天去,下刀子都想去。”
“哈哈哈……”沈律珩被她的话逗笑,他圈着她的手收紧了几分,语气变得粘腻,“下刀子可不能去,我会心疼的。而且你不怕疼,我还怕呢。”
“哎呀……我就是开个玩笑嘛……”舒樱故意拖长尾音,又在他怀里蹦跶了一下。
“我知道,我知道……”沈律珩安抚着她的情绪,小声提醒道,“但今天是真的不行。”
“为什么!”舒樱的嘴巴撅得老高,心里有十万个不乐意,似乎下一秒就要说出口了。
“因为呀……”沈律珩凑近她的耳朵,“今天民政局不上班。”
他的一句话犹如当头棒喝,把舒樱的计划敲了个粉碎。
她失落地靠在他的怀里,“明明人家今天这么想去,竟然放假啊。”
“我们明天去,好不好?”
“你明天不是还要值班?”
“我一会去和其他医生换。怎么样都不上了。我的小公主要和我去民政局,这当然是第一重要的。”
“嗯嗯嗯!”得到这样的回答,舒樱高兴得说不出话来。
他的拇指轻轻在她唇上摩挲,“明天民政局一开门就去,好不好?”
“好!”
“您好,我想问一下……”一个带着小女孩的年轻女人出现在急诊科。
沈律珩看到她,觉得有些眼熟。
他想了一会,终于记起在傅西泮的钱包夹层里见过她的照片。
沈律珩松开舒樱,朝着她走过去,“您是傅西泮傅医生的太太,白芷白医生,是吗?”
“对对对。我想问我的……”见到有人认识自己,白芷放松了一些,正想问关于自己母亲的病情,只见耳尖的小男孩从走廊另一边跑过来,直接扑进了她的怀里。
“妈妈!你来了!”小男孩抱着她的脖颈撒娇,“妈妈,这个医生叔叔说我处理烫伤处理得可好了。”
“是嘛。那妈妈也要表扬你。今天回家给你做你最喜欢的青梅排骨,好不好呀?”
小男孩举高手:“好耶!”
表扬过儿子,白芷直起身子依旧向沈律珩问道:“我妈妈她怎么样了?”
“只是普通的烫伤。虽然面积大了一些,但还好没有破皮,小孩子处理得很对很及时。我帮她涂了药,现在她正在病床上休息,你们随时可以办出院手续带她回家。”
“好。麻烦您了,沈医生。”白芷又一次向他道谢。
两人正说着话,做完手术的傅西泮也赶到了新南医院。
他径直走到他们身边,气喘吁吁地问:“情况怎么样了?”
“傅医生,您不用着急。没大碍,是普通的烫伤,我已经处理过了。”沈律珩耐心地向他又解释了一遍。
或许是傅西泮在医大上课时的严厉模样太过于深入人心,以至于舒樱每次看到他都会不自觉地身体僵直,表情也变得十分小心。
她低着头,十分恭敬地喊了一声:“傅老师好。”
“嗯。”傅西泮冲着她点点头。
男孩看到是爸爸来了,举着手向他讨要拥抱。
傅西泮蹲下身子,将他抱起,“今天是你帮外婆处理的伤口,对不对呀?”
“对!医生叔叔说我处理得可好了。”
“嗯!爸爸听到了。”
男孩害羞地抿嘴笑了笑,“嘻嘻。”
他们一旁站着的小女孩被冷落了好一会了,她双手环胸,气呼呼地说:“哥哥说的我也会啊。这些爸爸妈妈都教过啊!烫伤要避免衣物摩擦产生二次伤害,所以衣物要用剪的,不能直接脱。没有烫破皮,就用凉水浸润伤口,有破皮不能用水浸泡会感染。面积大、伤口深的要及时送医。”
小女孩一字一顿地说得很认真。
傅西泮笑着弯腰,摸了摸她的脑袋,夸奖道:“对。你说的也很对。那爸爸妈妈也奖励你,好不好?”
“嗯!嗯!”小女孩笑着点头。
平时严厉的傅西泮此刻温柔得仿佛身上披着一层天使的亮光,而且他和孩子说话时,全程都是用小孩子的语气,让舒樱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好了。我们去看外婆吧。”傅西泮一手抱着儿子,另一手牵着女儿,“来,悯青、悯雪,要和沈医生、舒医生说什么?”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地说:“谢谢沈医生、舒医生。沈医生、舒医生,再见。”
“嗯。再见。”沈律珩笑着回应他们。
而仍处于惊讶状态中的舒樱只是呆呆地点点头,没有说话。
沈律珩看着傅医生一家离开的背影,反复呢喃着他儿子女儿的名字:“悯青、悯雪?悯青雪?”
“傅医生!”沈律珩往前追了两步,犹豫着开口问,“傅医生,几年前,你去过青雪县的救援医疗队吧。”
“嗯。怎么了?”
沈律珩笑了笑,“没什么。”
沈律珩走回舒樱身边时,发现她仍旧是嘴巴微张的惊讶状。
他伸手接在她的下巴下,将她的嘴巴合上,笑着问:“出什么事了,这么惊讶?”
“他、他、他是傅西泮?”
“是啊。”
“在孩子面前也差得太多了吧。”舒樱摊手,“我以为他家孩子会是天天哭着喊着要换爸爸的那种,没想到是这样的。”
“那你大概是没看过他在他太太面前的样子。”
舒樱好奇地问:“什么样?”
“听他们医院的同事说也很温柔。他只是对学生比较严厉一些而已。”
舒樱撇嘴,“只是一些?”
沈律珩两手食指竖起,并且拉开了一段距离,用来表示程度,“那你说有多少?”
舒樱直接把他两手的距离拉到最大,“大概严厉这么多。”
“有这么吓人嘛。你是不是夸张了。”
“绝对没有。”舒樱拍着胸脯,“不信你去问其他年轻医生,上过他临床课的医大生不在少数。”
她感叹道:“唉。没想到他对孩子和太太还挺好的。我以为只有像你这样温柔的人,才会对孩子那么有耐心的嘛……”
“嗯?孩子?”沈律珩像是抓到了什么重点一下,两个手一翻转就将舒樱原本握着自己的手换到了自己的掌心,然后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你这么快就想到孩子的事了?”
舒樱被他说得脸颊通红,她的粉拳砸在他的肩膀,嘟哝道:“想什么呢你。沈律珩,你好讨厌阿!我忽然又不想和你登记了。哼!”
沈律珩听到她的话一点也不着急,将她又抱紧了几分,“那可不行。你答应过我的事,怎么能反悔呢。”